可這女人分明就沒有這種意思,還覺得他應該事事滿足她的要求?
是他太寵愛她了?以至于她如今都敢隻呼他的名諱,還頂着這麼一張難看的臉指責他?
越這麼想,晏戍越覺得煩躁、氣憤。
他沉下臉色,惡狠狠的對陸雲容說:呦呦今日過來,一點惡意都沒有,看到那些人擡着的花盆了嗎?那不都是你喜歡的花?呦呦是怕毀了那些花你又糾纏鬧事,才刻意親自将這花給你送過來了,本王與呦呦也是在這麼多人的眼睛下走過來的,做什麼事了?你道呦呦不是東西,你又算什麼東西?
陸雲容,本王真是對你太過于縱容了,倒讓你變成了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可你有什麼好張牙舞爪的,你一個天煞孤女,要不是本王将你收在府裡,你以為上京城真有人家敢要你?
你才莫要忘了,你隻是本王的侍妾,一個奴婢,成天在本王面前“我我我”的便也罷了,呦呦是父皇親封的定雲郡主,你見了郡主不跪拜行禮那也是看在你肚子裡懷着本王孩子的份上算了。
可你以為有了這孩子,你就是府裡的女主子了?本王是答應了若是生個男孩,便與父皇請旨,賜封你為側妃,那也是要你夠資格坐得了那個位置,可你這般胡言亂語,本王看,你的孩子生下來,便直接教給紅豔養着更好一些。
“你……你說什麼?”陸雲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晏戍:“我生的孩子,你憑什麼給梁紅豔養?晏戍,你……”
“啪!”晏戍又忍不住甩了陸雲容一巴掌:“你這個賤人,瘋了是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也敢對本王大喊大叫的,你是我香王府的奴婢,就是伺候人的下人,本王寵你,才給了你主子該有的待遇,你再這麼不知好歹,莫要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你也别試圖拿孩子威脅本王,不過一個孩子,生下來才算數,本王瞧着你是個好的,這孩子才能讓你教養,本王若是瞧着你不好了,這孩子你就沒有資格教養,能為本王生孩子,是你天大的福氣,你就該老實本分,好好的待在屋子裡養胎,這是皇嗣,若是出半點閃失,那就是你的大罪,莫怪本王翻臉無情,按照律法,将你送進大獄,任人折辱!”
聽到這些話,陸雲容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慘白的,她沒想到,晏戍會這樣對待她,從前溫柔體貼的人,竟然也會罵她是“賤人”,瞧不起她的出生,甚至,都不打算讓她養自己的孩子。
她以為的母憑子貴,卻原來還要看他的喜好與心情?
鐘鹿呦将晏戍和陸雲容的表情都收入眼底,隻覺得可笑至極。
陸雲容大抵也沒有想到,為了她可以做那麼多不計後果的事情的晏戍,也會對她這麼無情,這麼殘忍吧?
晏戍本質上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與陸雲容在一起,不就是因着陸雲容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嗎?或是善解人意,或是溫柔體貼,或是魚水歡愉,可一旦陸雲容忘乎所以,想要管束他,甚至強逼着他滿足她的要求,他就會翻臉。
而陸雲容呢,小小年紀,滿腹算計,自以為聰明就可以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大環境裡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事實上,不過是因為她第一個下手的對象是寬厚仁愛的鐘家,她從前在鐘家嬌生慣養,受人尊敬,又搶走了晏戍,心中更是得意,便以為不管走到哪裡,都該是被人羨慕、妒恨、圍繞的中心了……呵,其實是愚不可及!
然,晏戍的自私無情,陸雲容的自以為是,卻都是她鐘鹿呦樂于見到的,她還要再添一把火呢!
“香王,看來,是本郡主今日不該過來拜訪了,倒是本郡主的錯了。”鐘鹿呦微微皺起眉頭,做出一副有些難過的模樣:說起來,這些年,本郡主與香王和陸侍妾之間的那些事情,似乎多是香王和陸侍妾一再的算計本郡主吧?
本郡主就是太心善,太心軟,你們都那般對本郡主了,本郡主竟然很快也能忘了那些事,還想着能不能和你們冰釋前嫌,往後多多來往呢。如今看來,本郡主這想法實在有些……唉,如此,便算了。
“來人,将陸侍妾的花都送到她的院子裡去,然後,你們便跟着本郡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