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鹿呦,你竟敢這般對本王?你……你簡直……”晏戍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原本,他還以為鐘鹿呦以前是真的癡迷過他,便是以前他嫌惡他的時候,也曾因有這麼一個傻女人歡喜他,整日裡追着他跑而沾沾自喜……可她卻隻是認錯了人,那些傻事,都是為了别的男子做的?
“不,本王不相信,本王不會相信的,”晏戍一副受到了莫大打擊的模樣:“鐘鹿呦,你别以為你随便編造出一些事情來,本王就會相信了,你從前歡喜本王,上京城誰人不知曉?你定然還對本王念念不忘的,是不是?其實本王真的已經知曉你比陸雲容要好了,若是你願意……”
“本郡主不願意!”鐘鹿呦冷冷的道:“今日與你說這些,便是要叫你斷了那份不該有的心思,我和烨離很快就要大婚了,以後再見到我,記得喊我一聲……皇嬸!”
說完,鐘鹿呦諷笑了一聲,帶着冬枳和仁王府衆人,揚長而去。
晏戍站在原地,将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直到看不到鐘鹿呦的背影了,牙齒還咬的死死的,好一陣子,才僵硬的轉過身,滿身怒氣的朝着陸雲容的院子裡而去。
與此同時,陸雲容被丫鬟婆子帶回院子裡後,也就松開了她,到底是懷着皇嗣的,若是真有了什麼閃失,誰也擔不起這個罪責。
陸雲容氣的臉色鐵青,得了自由,就瘋了似的去砸那些曼珠沙華。
從前無比喜愛的地獄花,是因着她一心隻想讓别人下地獄,她留在這缤紛人間盡享榮華富貴,可如今這一盆一盆開的絢麗無比的花,卻像是在嘲笑她的失敗!
花盆很大,卻是極好的薄瓷,踹上幾腳,自然就會破碎……也是巧了,陸雲容最先踹碎的,偏就是埋了死人頭的那一盆。
幾聲清脆的響聲,大花盆碎裂了,偏向一邊,泥土散開,就從裡面滾出一個一頭青絲,滿臉青紫,兩眼瞪的比牛鈴還大的死人頭來!
再仔細一辨認,這還是鐘鹿呦身邊的那個春辭,是她收買過來的人。
“啊!”陸雲容終于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
周圍的丫鬟婆子也是吓了一跳,這花盆裡怎麼還埋着死人頭呢?
“砸,給我将這些花盆都砸了!”陸雲容面色驚慌的道。
她讓春辭去給鐘鹿呦下“落地生花”,莫非是被鐘鹿呦給發覺了,竟還用如此狠毒的将春辭給……
丫鬟婆子都是陸雲容院子裡的人,死契都在陸雲容的手裡捏着,自然不敢不聽從陸雲容的命令,便是心裡害怕,也隻好餘下的九盆花都砸碎了,每砸碎一盆,都有一個丫鬟或是婆子驚呼一聲或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連連後退好幾步。
每個花盆裡都埋着一些死人的屍骨,或是手指手指,或是小塊小塊的血肉,或是五髒六腑,或是腳掌腿肢……
“鐘鹿呦,該死的賤人,她竟敢給我送……”陸雲容氣的渾身發抖,可她一句罵人的話還沒說完,晏戍就進來了。
聽到陸雲容發火,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怒吼一聲:“陸雲容,你又在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