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2頁)

她第一次見到敖毅,說起自己的目的時,他就是這麼一副審視中帶着看好戲般的姿态,與她道:“你是丞相夫人,在這晏雲王朝,是連皇帝和皇後都要讓你三分的尊貴身份,卻千方百計的想從這個位置上下來,去往一個本太子瞧着也不怎麼樣的二皇子晏戍身邊?有趣,有趣!”

當時,她是如何與敖毅争辯,不許他說晏戍任何不好的?

她已經忘了,可是如今每一次想起來與敖毅的合作,她都無比的悔恨。

“郡主,朕聽說一個故事,說與郡主聽聽吧?”敖毅開了話頭,也不等鐘鹿呦同意或是拒絕,就接着說了下去:這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富商的千金,一心歡喜上一位年輕的公子,卻也不知是陰差陽錯,還是有人蓄意為之,她反倒是嫁給了那公子的小叔叔,那小叔叔待她還算不錯,但她對公子不能忘情,就想盡了辦法想要與小叔叔和離,回到公子身邊去。

不想那小叔叔也是個偏執的,認定了她,不肯和離,于是,她無奈之下,找了小叔叔的敵人,與那敵人合作,逼的小叔叔離開了家。

可就在她滿心歡喜的投向那公子的懷抱時,卻發現那公子早就與她的表妹在一起狼狽為奸了,他們為了侵吞富商的錢财,就将富商一家人都殘忍的殺害了,連屍體都剁成了肉塊,扔去喂了野狗,而這千金也被那兩人百般折磨,最後扔到一處叫天天不靈,喊地地不應的地方自生自滅……啧啧,真是很慘呢!

敖毅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一直都盯着鐘鹿呦,試圖從她的表情裡發現些什麼,可是鐘鹿呦的眼裡除了嫌惡,卻什麼都沒有?

而這嫌惡卻是因為……“如是說來,這千金倒是眼瞎,放着待她好的夫君不體貼關愛,卻偏偏執着于那麼一個心思惡毒的渣男?雲帝說的沒錯,她的結局太慘了,不過,本郡主倒是覺得,她之所以這麼慘,那都是自作自受的。”

“如何就自作自受了?”敖毅追問:“這富商千金也不過就是單純一些,善良一些,對待男女感情認真一些,女子對待感情忠貞,矢志不移,那不也應該受到贊美嗎?”

“那也得看那女子歡喜的是什麼人,自古女兒多情本無錯,可若是因着一個外人,将自己的家人害的那麼慘,給那些真正關愛自己的人帶來災害,這樣的情愛,未免也太自私,太沉重了一些。”

鐘鹿呦說的清晰明白,完全就像是在就事論事,且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不知雲帝可曾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女子一生的幸福,便是自己先做一個好人,再去尋一個好人?本郡主認為,隻有好人才配擁有幸福,若是自己做了好人,卻要去與一個壞人、甚至是披着人皮的禽獸在一起,那為何還要做個好人呢?不若做個壞人,痛痛快快過的開心快活更好?”

敖毅深深的看着鐘鹿呦,卻到底沒從她的臉上瞧出什麼端倪來,不免有些氣惱,忽然便說了一句:“丞相夫人如此對待晏戍,值嗎?”

丞相夫人如此對待晏戍,值嗎?

鐘鹿呦一瞬間就想起前一世,敖毅曾多次問過她這個問題,每一次她都斬釘截鐵的回答一個字……值!

是以,敖毅是覺得問她這個問題,她就會露出端倪?

可惜,敖毅未免低看了她。

“雲帝說誰?晏戍?香王?呵……”鐘鹿呦輕笑了一聲,接着道:從前本郡主聽人說,蒼敖國的太子是個能人,戰場上橫戈躍馬,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滿腹才華,且善權謀,培養的暗衛和探子能稱天下第一。

實話說,聽說書人将你吹的像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本郡主都對你有些心生仰慕了,可是未曾想到,太子做了皇帝,不是做那賊子非請自入的跑到本郡主家裡去偷窺本郡主處置家裡的叛徒,便是……

話說一半,鐘鹿呦笑着搖頭:“天下第一的探子,竟連本郡主早就與香王分道揚镳的都不知道?雲帝這問題,真是問的本郡主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