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鹿呦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接着笑道:“是以,你知曉為何晏璋這麼早就能成為晏雲的太子了吧?知道為何你控制他越來越吃力了吧?……人若是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結局,知道自己的仇人對自己做過些什麼事,又哪裡不會早早的做準備呢?先知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藍妃娘娘還有要說的話嗎?沒有的話,本郡主可就要在你的喉嚨和舌根處紮針了,你知道的,這都是為了治療你的惡疾!”
“賤人,你不得好死,你敢這樣對本宮,戍兒知道了,一定會幫本宮報仇的,本宮的戍兒,是真命天子,是一定會登上皇帝位的,他是一定能……”
能什麼?梁藍卻再也說不出來了,鐘鹿呦利落的下針,尖尖細細的銀針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可是在無比熟悉人體的鐘鹿呦手裡,卻變成了利器,兩三針下去,任梁藍張大了嘴巴嘶開了喉嚨喊,都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連再簡單不過的單音都不行。
她的眼裡終于流露出害怕,望着鐘鹿呦,又恨,又憤怒,又着急。
“嗯,剛開始是會有一點不适應的,”鐘鹿呦一臉平靜的道:“畢竟一個能将黑的說成白的,錯的說成對的,無恥說成高尚的人這輩子都不能說話了,那定是有些難受的。”
“倒也無妨,你習慣習慣就好了……”
“你且放心,我藏着這一手醫毒之術雖久了些,但這手法卻是未曾生疏的,這幾針下去,斷的都是比我這銀針還小的經脈血管,你定是能啞一輩子的。”
“接下來,手腳。”說着,鐘鹿呦又準備動手。
“郡主,”守在殿外的雨煞用了内力将聲音傳遞進來:“太子殿下來了,說是進來“關心關心”藍妃娘娘的病情,可否?”
晏璋來了?想是他也想對梁藍做點什麼了。
“晏璋來了,藍妃娘娘,你想見他嗎?”鐘鹿呦問梁藍,像是真的會尊重梁藍的想法似的。
梁藍自然是不願意見的,猛地搖頭。
在她的眼裡和心裡,晏璋一直是被她利用的棋子,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泥巴,她怎麼能在晏璋面前狼狽不堪?況且,她如今還被鐘鹿呦扒光了衣裳,不挂一絲的躺在地上了,那晏璋雖是小輩,卻也是男子!她怎能被他看了去?
“藍妃娘娘的意思,是不要讓太子殿下走?”鐘鹿呦故意曲解梁藍的意思,還道:“唉,都怪我下手的早了些,都不能聽到藍妃娘娘的意思了。那……藍妃娘娘既然不想讓太子殿下走,那就……”
“雨煞,請太子殿下進來吧!”鐘鹿呦高聲道。
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響了,一身明黃的太子晏璋走了進來。
梁藍用力的掙紮起來,想要将自己的身體翻過來,至少能遮遮羞。
鐘鹿呦卻毫不猶豫的在她的腰間紮了一針,以至于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氣,都翻不了身了。
晏璋已經走進内殿,看着梁藍像被扒了皮的狗一樣躺在地上不得動彈,全身赤果,那些令人惡心的潰爛皮膚都被撒上了一層白白的藥粉……他眼裡沒有絲毫對她是個女人的情緒,隻有冰冷的恨意。
“呦呦,”晏璋隻看了梁藍一眼,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對鐘鹿呦道:“我不知你今日進宮,若知,早就過來了,對付這毒婦,怎能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