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鄙視、唾棄、辱罵全都加在了梁藍的身上,她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心裡滿是憤恨和怨毒,可是她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做不出些微的改變,也隻能任那些唾沫落到她的身上,任所有的羞辱将她變的不堪……
不過一刻鐘,囚車裡面、周圍就已經髒不忍睹目了,就連車轱辘都被塞住,跑不動了,負責的侍衛隻好将囚車停下來,先将那些髒兮兮的東西清理幹淨。
人群趁機在這個時候對準了梁藍又是一陣猛砸,唾沫吐到她的臉上,堅硬之物砸傷了她的腦門……她終于變的害怕起來,眼裡流露出驚恐,雖仍無半點忏悔之意,卻有了想一死以求解脫的想法。
可是想要解脫,又哪裡那麼容易?
于是,她的眼睛熱切的在人群裡尋找,希望有人來救救她,比如,她全心全意寵愛的兒子晏戍。
很顯然,她這樣的願望,是一定會落空的,因為她忘了,從小到大,她教會自家兒子的就是無情的自私和殘忍的抛棄,自私去争奪好的東西,殘忍的抛棄一切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而她梁藍,注定成為被晏戍抛棄的那一類……沒有絲毫價值的東西!
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恨,有人溫暖,有人冷,有人在陰謀算計裡變的越來越陰暗,有人在美好的憧憬中滿是期待和力量。
而鐘鹿呦,她窩在南宮烨離寬厚溫熱的懷抱裡睡的香香甜甜,一晚無夢,清晨醒過來,隻覺得昨日的疼痛與辛苦都過去了,睜開眼,瞧見令自己越來越心動的男人就睡在身邊,沒來由的就升騰起一股子滿足感。
“醒了?”南宮烨離也睜開了眼眸,瞧着鐘鹿呦望着他,嘴角挂着一絲絲的微笑,他的心情也瞬間好起來:“睡的可好?”
“好,”鐘鹿呦道:“不過我睡覺一直很淺,你昨晚出去過一次,去做什麼了?”
南宮烨離愣了一下:“你知道?”
他昨晚确實出去了一趟,辦了幾件事情,可他去之間分明确定鐘鹿呦氣息平穩,還在熟睡當中,且将腳步放的極輕,她竟也能察覺到?
“嗯,知道的,”鐘鹿呦老實的回答:“想是昨晚你給了我些内力,讓我本就敏銳的感覺變的更加的敏銳了,比如,以前我不知道我這屋頂上有兩個人,院子裡有四個,暗道下面,還守着兩個,可是如今卻是知道了。”
南宮烨離一驚。
這些人,是他安排給鐘鹿呦的暗衛,他們在哪裡,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他們在哪裡,可鐘鹿呦竟然也有了這種能力?就隻是因為多了一點内力,那如若她體内那強大的内力都能被她所用,她的感覺豈不是會更加的敏銳,甚至比他更為敏銳?
這倒是好事兒。這說明她不會吃與他同樣多甚至更多的苦,就能擁有保護好自己,保護自己家人的能力。
“有些事情,等你練好了武功,強大一些,我會告訴你的。”南宮烨離如是回答鐘鹿呦。
鐘鹿呦點頭:“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有些秘密能說,有些不能說,我知道的。”
她這是在告訴他,他的事情她不問,她也有事情還沒有告訴他。
南宮烨離道:“呦呦,我希望有一天你我之間能沒有秘密,卻又知道若是一個人完全沒有秘密了,或許這份感情就隻是親情,沒有男女之情了,是以,你若想保留什麼秘密,就保留吧,我不會怪你的,隻是,若是會危急到你自身安全的秘密,還是要記得與我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