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祈瑤點了點頭。
兩人看看時間不早了,出來太久了也會惹人懷疑,便一起站起了身,準備回到宴會場。
剛走出去幾步,晏戍忽然就從一棵樹後面走了出來。
從庶民又變成了貴族,他這位祈瑤驸馬少不了會被人圍着敬一些酒,雖然他心裡清楚,這杯酒,多是嘲諷的酒,可他卻不得不喝。
但當他好不容易與那些人客套完,卻發現鐘鹿呦和敖祈瑤都不在宴會上了。
他起了心思,就想出來找……當然是找鐘鹿呦了。
可沒想到一走出來,卻簡單鐘鹿呦和敖祈瑤在一起說着話,兩人看起來還交談愉快的模樣,隻是他離的遠,聽不清她們說的是什麼,等他靠近一些,她們卻已經說完了話。
鐘鹿呦一見到晏戍,神情馬上就冷了下來:“你在這裡做什麼?莫非是在偷聽本夫人與祈瑤公主談話?”
她首先是起了防備的,但是想一想自己選的位置本來就很空曠,距離這些可以藏人的花草樹木有一定的距離,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聽,晏戍想必也是沒有聽到什麼的。
于是,她馬上就涼涼的諷刺:“沒想到曾經風光無比的二皇子如今還有了聽人牆角的毛病。”
“呦呦,你……”晏戍的臉色黑了黑,道:“你何必這麼諷刺本……本驸馬。我知道你心裡仍對我有怨,但是我都已經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那些個恩恩怨怨就不能一筆勾銷了嗎?”
當他親眼見到鐘鹿呦那些驚人的才藝後,他徹底的認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錯……當初糊塗至極,竟然放着鐘鹿呦這樣的明珠不要,卻去撿了陸雲容那種内裡早就發臭的魚目。
他悔的場子都青了。可是有什麼用呢?鐘鹿呦的名字已經寫上了晏雲皇室的族譜,且是南宮烨離的那一頁,而他的那一頁卻被生生的撕了去,他隻能靠着蒼敖國的公主才能繼續保有如今的富貴。
至于臉和尊嚴,就算是徹底的沒有了。
畢竟,蒼敖國原本說好了公主是嫁到晏雲的,未曾想說着說着,就變成公主認了晏瀚笃為義父,成了晏雲、蒼敖國兩國的公主,而他也變成了招贅的驸馬。
這對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卻不得不生生的吞下,因着除了靠着這位祈瑤公主,再無一人有能力讓他繼續留在晏雲皇城了。
是以,這一刻,他即使再想向鐘鹿呦表達自己的悔意,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一筆勾銷?呵……”鐘鹿呦諷笑了一聲:“大概是不能了,晏戍,有些事,你以後也許會知道,也許永遠都不知道,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今日可以當着祈瑤公主的面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鐘鹿呦與你晏戍,不是有怨,而是有仇,隻有看着你各種不好了,我這心裡才會舒坦。”
“是以,你可一定要抱緊祈瑤公主的大腿,最好以後就貓在公主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否則,再有個什麼災什麼難的落到你身上,多數就是本夫人做的!”
鐘鹿呦竟是如此直白的将自己要對付晏戍的意思表露出來了,那滲透森森陰冷的語氣以及那她眼裡那淺顯易懂的恨意,都讓晏戍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