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第1頁)

“那你說她現在是怎麼回事?怎的忽然就當衆說出這些話來?莫不是真的瘋了?”

“我看有點像是精神太過意疲倦造成的臆想症,那桌的夫人不是說,靜夫人連着做了好幾日的噩夢了嗎?這天黑了,心裡有鬼的人就會發慌,我看她這是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以為還在夢裡面,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呢。”

人群的議論越來越多了,每一句卻都是不利于靜夫人的。花瓊玉聽到耳中,自然無比的着急。

她已經沒了異姓郡主的頭銜,也隻能靠着靜夫人才能得些身份和位置,若是靜夫人再出了事兒,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趕緊站了起來,忍受着莫大的痛苦跑到了靜夫人的身邊,一把拽住了靜夫人的手臂:母親,您這是在胡說些什麼啊,沒有的事情,您這般說,便不怕别人真的信了,當您是害死先皇後的真兇嗎?

女兒知道,這些年,您一直都惦念着先皇後,覺得先皇後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害的,是以您總是想象着那真兇毒害先皇後的過程,以至于想的多了,你自己都出不來了,竟将自己想象成那真兇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得自己被别人誤會的。

花瓊玉說謊的本事見漲,就這麼幾句話,就想把靜夫人粉飾成是因為太在意先皇後的死因,以至于自己入戲太深,這樣的解釋雖說牽強,可也不是沒有先例,更何況涉及到已然故去的宣國公與先皇後,誰人又敢多作懷疑?

這本是花瓊玉的一片好心(自然,也是私心,畢竟靜夫人倒了,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可這些話落到已經“魔障”了的靜夫人耳中,卻忽然陰森森的慘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才是胡說呢?我告訴你,我就是毒死那個賤人的真兇!

你知道毒王嗎?你們知道毒王嗎?那是我師父,我三歲的時候就被師父抓上山,各種毒藥都承受了一遍,沒死,反而煉成了百毒不侵,師父說我命硬,體質是百年一遇的耐毒體質,便收我為徒,将他一身的毒術都傳授給了我。

後來,我千方百計的找到父親,想着靠一身毒術為家族做點貢獻,也嘗嘗人上人的滋味兒,誰知道那老東西竟然不肯認我,還道他當年與我母親發生關系,不過是小人算計。

是小人算計又如何?左右我已經生出來了,我是他的女兒,他不該對我好嗎?

他不要我,倒是長姐那個蠢貨收留了我,她是天仙,仁厚善良,我是臭蟲,活該被人捏死。

可是我不甘心啊,同樣是要做一世人的,我憑什麼就不能成為她那樣的人?

我就給父親下毒,早早的送他下了地獄,府裡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我都讓他們去死!後來死的人多了,我幹脆制造出一場疫病,消除所有的痕迹……你們知道嗎?我是毒術很好的,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一個人殺死,連骨頭渣渣都不會剩下!

“母親,别說了,别再說了,您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我們回去吧!”花瓊玉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她知道再讓靜夫人繼續的說下去,靜夫人和她都死定了。她隻好再次上前,抱住了靜夫人,想要将靜夫人強行的拖走。

可她本來就是受了杖刑的人,傷口不過剛剛結痂,本就痛的快受不住了,靜夫人此時此刻又呈現瘋癫的姿态,哪裡聽得進去花瓊玉說一個字?

她一把就把花瓊玉推倒在地,還上前,一腳踩在了花瓊玉的肚子上:“你不相信我說的話?覺得我的毒術不行?那我就要讓你看看,我的毒術到底行不行!”

說着,她扯下自己頭上最後一根簪子,一用力掰斷了,裡面流出黑色毒水,滴落到了花瓊玉的手上,皮肉瞬間就變成了黑紫色。

“母親,母親不要啊!”花瓊玉驚恐的大喊:“不要給我下毒,我是花瓊玉,我是你的女兒啊,你清醒一點,我是花瓊玉。”

“花瓊玉?”靜夫人似乎果真清醒了一點,可随後卻道:對,你是花瓊玉,我想起來了,你母親還大着肚子的時候,我就想着要得到你了,我因着被師父喂養了太多的毒藥,自己又煉毒,不能生養,但總還是想要一個孩子傍身的。

他們都說你母親肚子裡是個公子,我信了。便找了許多人,一個一個的去勾搭你母親,讓她淪為暗、娼,再讓你父親看見,讓她淪為賤婦,讓她生下你之後就去死,然後,我再毒死你父親,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