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過身,對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南宮烨離道:“烨離,晏璋的身體底子還是不行,你過來,給他一些内力。”
“落塵,不管多難受,先撐着!你說過的,你相信我。”她記起,他說過他字落塵,想讓她如此稱呼他,顯得更親近些。
“對,我相信你!”晏璋堅定的道。
他連命都交給了她,不相信她,又還能相信誰。
但是此刻,誰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差錯,然,鐘鹿呦沒說出來,誰也不會提一個字。
鐘鹿呦将止血鉗遞回給華雪辰,又讓他拿七号手術刀。
那是最細最薄的一把刀。
華雪辰遞過去的時候,察覺到鐘鹿呦的手竟也抖了一下。
“先準備好鑷子,我馬上會用到。”鐘鹿呦提前将下一步要用的東西說明了。
她開始有些緊張,蘇醒的蠱蟲,如果不能再切開出血點的同時一次性取出來,那蠱蟲就會往更深處鑽,晏璋就算不會失血不亡,也會被那蠱蟲折磨緻死!
她有些緊張了。
這是手術大夫的大忌。
“呦呦,我忘了告訴你,我在京郊的花海裡埋了一批酒,這段時日你讓我調養身體,都不許我喝酒,待我身體好起來,待你從江州回來,與我大醉一場,如何?”
晏璋看出了鐘鹿呦的緊張,他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她也會緊張啊,那是不是代表,她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他的?在意他的生死,也是在意的一種。
活着,他請她喝酒。
死了,她把他葬在那片花海裡就好。
鐘鹿呦擡起頭看向晏璋,瞧見他帶笑的臉,眼裡溢滿了信任和一絲絲從前她沒在他眼前瞧見過的東西。
“呦呦,動手。”南宮烨離也朝着鐘鹿呦點了一下頭。
鐘鹿呦的心總算又安穩了下來。
稍稍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又恢複了冷靜到沒有一絲情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