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說你這兩日需要靜養,你就待在這裡養着吧,日之後,再出去也可。”
“是,我都聽皇叔的。”晏璋道:“隻是明日,我便不能送你和……皇嬸了。”
“無妨。”南宮烨離道:我離開之後,晏雲朝堂上的事情,你要妥善處理,你是我選定的人,也就是你父皇選定的人,我與你父皇是真正的兄弟,會一起看着你成長,但是如若你自己不争氣,不能做一個合格的繼承者,挑不起這萬裡江山,自然也會有别的人來替代你,你需得明白。
這一點,我與你父皇不同,他更恪重血脈,但如若血脈至親不能擔此大任,我甯願将河山托付于明君手中。家族的榮耀與富貴是明君的獎勵,不是暴君肆意揮灑的資本。
聽了這話,晏璋心中油然起敬:“皇叔之言,落塵永世不忘。”
他一直都知道,南宮烨離心懷蒼生,南宮烨離這樣的人,隻要還有一點寄托,都不會成魔,前世裡,鐘鹿呦的慘死,将他心裡所有的光都毀掉了,他才變成了那般的模樣。
今生今世,那盞光該一直亮在他的心頭。
一念成魔,一念成神,是南宮烨離這種有大才華大本領的人的真實寫照,他這樣的平凡的人,隻要堅持本心,将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便無憾此生。
天亮之後,晏雲皇城的第一場雪忽然就落了下來,細細碎碎的雪花從空中紛紛揚揚墜落,不一會兒就将這數百年的皇城染上一層白。
辛佩芝拿來了厚實的披風給鐘鹿呦披上,雖鐘鹿呦早早的說了不讓她送,她還是來了,鐘頓民和鐘冬枳也都來了。
“長姐,此去山高路遠,你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鐘冬枳眼圈紅紅的,自然是舍不得鐘鹿呦的。
鐘鹿呦微笑着道:“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冬枳,你的認親宴,我是不能參加了,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鐘府二小姐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我會好好努力的。”鐘冬枳鄭重的點頭。
“母親,您今日的手倒是比以往暖和些了,想是這段日子調養的不錯了,您以後要更……”話說到一半,鐘鹿呦忽然打住了。
她方才抓着辛佩芝的手,想着順便再給她号号脈,未曾想這一号,竟是滑脈?
婦人無病滑脈,可判定為妊娠!
母親有喜了?
她忙又号了一遍,還是沒錯,趕緊讓小醫再診斷一下。
小醫很快回複……辛佩芝确實有喜了,胎兒還不足一月,正處于早早孕期。
鐘鹿呦頓時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