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活着?
鐘鹿呦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落一呦,而後,就看着這具破碎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起來,這個過程中,落一呦皺了眉頭,想必還是有些疼痛的,但是不一會兒,他就重新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鮮活的,肌膚光潔的,沒有一絲一毫傷痕的一個人。
隻是,這一次,卻也是個赤、條、條的人。
衣裳已經被南宮烨離毀了的。
這樣的一幕實在過于詭異,若不是已經見過一次了,鐘鹿呦可能就驚呼出聲了。
怎麼可能真的有人能變成稀巴爛了還能恢複如初?這是一個人啊,又不是一個泥塑,壞了可以再重新捏一個。
可眼前的事實就這麼發生着。
不管是斷後和戳瞎雙眼,對落一呦來說都隻是很小的事情,壞了,他再自生一個不就好了?
出于醫者的本能,鐘鹿呦這一次是真的對落一呦的不死不滅之身産生了莫大的興趣。
“烨離,别砍了,他不怕這個。”鐘鹿呦上前,抓住了南宮烨離的衣裳。
同時把頭偏向了一邊,表示自己對地上這個裸、男很是嫌惡。
南宮烨離自然也知道落一呦不怕這個,他認識落一呦多年,因着落一呦總與他作對,且一張嘴巴委實無恥,他不止一次砍過落一呦,每次也都不過是發、洩一頓罷了。
落一呦的武學修為不如他,打不過他,他也弄不死落一呦。
“他是不怕這個,一個被族人毒藥喂養成的不死之軀,活在這世上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怕什麼生死苦痛?”南宮烨離涼涼的諷刺。
“南宮烨離!你殺死我啊!我等着你殺死我呢!你有本事,你現在就殺死我啊!”
落一呦的情緒總算變了,一雙眼睛徒然變成了血紅,經過一次再生,鐘鹿呦下的藥也被他化解的差不多了,他跳起來,就與南宮烨離纏打在了一起。
高手過招,鐘鹿呦哪裡看得清什麼招式,隻能見到刀光劍影不斷來回,從地上打到空中,打到林子裡,又打回空中,回到地上,落一呦的身體好幾次“砰”的摔成一團肉泥,又恢複成人形,飛身追上南宮烨離,繼續拼殺……
半個時辰後,兩人終于同時落在了地上。
落一呦自然又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南宮烨離也不輕松,衣袍好幾處都碎裂了,滲出血來,發冠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發絲淩亂的散落,臉色也不太好,勉強用劍撐着,才不至于像落一呦那麼狼狽的趴在地上。
這是鐘鹿呦第一次見到南宮烨離被人打到毫無形象。
在她兩世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站在神壇上的男人,武功高深莫測,沒有任何人能讓他有絲毫的驚慌,自然也就無人能将他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