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烨離讓易寒連夜出城去林中抓回來了野雞,取了血放着,順便在這城中吃了頓野味兒。
原本是想用豬血的,畢竟不用廢這麼多功夫。隻是如今江洲城最缺的就是糧食,就算真的還留有家禽活豬,也隻可能是在那江洲知府内。
為了不惹人注目,二人還和昨天一樣,沒讓任何人跟着。
從客棧出發的時候,雨煞望着二人手中捧着的瓷碗,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來:“真的不會被認出來嗎?”
雞血的氣味和人血不一樣,雖說鐘鹿呦已經做過手腳讓人分辨不出,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對方至今為止還未露過面,身份未知、目的未知,卻又偏偏有能力在整個江洲城布下那樣怪異的陣法。
“光是憑借看和聞,沒人能夠發現我動的手腳。不過藥效隻是遮掩,萬一那人将血收上去之後要另作他用,那我可就沒有其他法子了。”
鐘鹿呦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模樣,眼底卻泛着銳利的冷意。
若那位聖女隻是有異癖愛喝人血也就罷了。但若是想将這麼多的人血換做他用,想必她和烨離今日送去的雞血足夠破壞或者拖延她的目的了。
鐘鹿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猜想。
倒是南宮烨離回想着昨日見到的混亂情況,吩咐易寒二人道:“今日前去獻血的人應該隻多不少。你們在暗處跟着,别離得太遠了。”
眼下他身上的赤血炎毒還未解開,若不慎被人發現身份不對,他一個人護不住鐘鹿呦。
二人自然連忙點頭應下。
因為今日是要去那聖女下屬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鐘鹿呦将她和南宮烨離的妝容改得格外慘了些。尤其她的臉上,還使了點小把戲,畫上了道不長不短的恐怖傷痕。
這樣一來,他們二人帶着這麼大兩碗血前去的目的也就十分明顯了。除了食物,還想用聖水祛除臉上的疤痕。
整個過程十分順利,所有擔心的意外都沒有發生。
那負責收血的下屬壓根兒沒想到會有人敢在血液裡動手腳。将食物和聖水發給鐘鹿呦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地關心了那道疤痕一番,然後又借着自己的話把聖女和聖水狠狠誇了一遍。
底下原本混亂的百姓見此,竟不約而同地安靜了幾分,紛紛跟着他喊了幾句口号。
無非就是些什麼“聖女菩薩轉世”、“聖女萬福”之類的話語,但百姓們眼底的熾熱和敬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