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又發燒了,半夢半醒間,一直喊着媽媽……”他突然轉移話題,毫無征兆。
什麼?希希又病了?楊千語心一緊,眸底洩出焦慮。
“可惜她媽媽早就不在人世了,阮小姐跟我亡妻容貌相似,不知能不能做回好事,陪陪我可憐的女兒,哄哄她開心。”
男人收起種種戲谑與調侃,俊挺的眉宇間頃刻挂上心疼焦慮,說起此行的目的。
楊千語心如煉獄,左右為難。
小孩子生病都很可憐的,何況還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肯定更可憐,更心酸——
可誰知封墨言是不是故意拿這事試探她?
“封總,我們素不相識。”她保持理智,勸自己狠心,别亂陣腳。
“素不相識?我女兒見過你幾次了,每次都認定你是媽媽。”
“那是小孩子不懂事。”
“是嗎?”男人耷拉着眉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突然哂笑自嘲,“也是……是我唐突了,阮小姐跟我非親非故,何必在乎我女兒的死活。她生來命苦,怨不得别人,就讓她繼續哭着喊着好了……”
男人落下這話,轉身就走。
可楊千語的心卻被最後幾個字拉扯得血淋淋,理智瞬間被趕到了九霄雲外。
“等等!”她突然出聲,情不自禁地往前邁了步。
男人回頭,眉宇微挑,“阮小姐改變主意了?”
“雖然我們非親非故,可人都有慈悲之心,何況令愛那麼招人喜歡——我跟你去一趟吧,等我收拾下東西。”
楊千語瞥他一眼,話音未落,轉身開了門,進屋。
走廊裡,封大總裁一手刮過挺立的鼻梁,俊臉微垂時,完美如刀刻的下颌線溢出得逞的笑弧。
很快,女人背了包包換了鞋又出來。
“走吧!”
兩人一同進電梯,下樓。
手機又響,楊千語看着來電才突然記起忘了重要的事!
“喂,潇潇……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晚點再說。”電梯裡安靜,她怕潇潇那邊孩子們的聲音被封墨言聽到,于是一接通來電就先堵住了對方的話。
挂了電話,她轉頭,臉色不善地盯着男人。
封墨言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你說呢?一邊上門堵人,一邊還要全網黑我——封大總裁這樣的人物,何必跟我一個小小的珠寶設計師過不去?”
封墨言是真沒聽懂,蹙眉不解:“什麼全網黑你?”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楊千語看着他的臉色,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可能他的确不知——那就說明,這龌龊事兒不是他幹的。
既然不是他,就隻可能是另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