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擡眸,盯着關上的門闆,眼神怅然若失。
心底裡,其實是非常鄙視自己的。
其實楊采月恨她也沒有錯。
人家用一顆腎髒換來的豪門之夢,現在因為她這個“第三者”的插入而頻生波瀾,放着誰不得惱火?
而她明明一次次暗下決心,要跟這個男人撇清關系,再無往來,可卻一次次食言,又糾纏不清。
哎,楊千語啊楊千語,你怎麼變成這種人了?
活該遭人唾罵,被人當街怒打。
她在心裡把自己狠狠罵了頓。
————
一連兩天,楊千語都在病房裡陪着希希。
小丫頭反複低燒,醒醒睡睡。
每次睜開眼看到麻麻就在眼前,她就會甜甜地抿嘴一笑,喝點水或是吃點東西,就又安心地睡去。
楊千語享受跟女兒單獨相處的靜谧時光,浮躁糾結了多日的身心,終于慢慢安甯。
這兩天,楊采月破天荒地沒再出現。
而封墨言第一晚也沒過來,想必公司事務太過繁忙。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來了後,兩人相處尴尬,又要拉拉扯扯地鬧不清楚。
夜深了,她偷偷跟鬧着不睡的兩個小家夥視頻,把手機鏡頭對準熟睡的妹妹。
哥倆看到妹妹了才安心,又聊了會兒,
挂斷視頻通話。
楊千語坐在床邊,握着女兒的手。
今天來月經,腹部隐隐作痛很是不舒服,躺着也沒有緩解,反倒是躬身坐着,一手抵在小腹上才覺得好受些。
于是,她索性就那樣蜷縮着身子坐在病床邊,癡癡盯着女兒的睡顔。
不知不覺,趴在床邊朦胧睡去。
淩晨時分,病房門被推開,颀長高大的身影緩緩邁入。
那道身影路過沙發茶幾時,将手裡的電腦包放下,把外套丢開,而後走到床邊。
睡夢中的楊千語隻覺得身子突然輕了,好像坐飛機似的,搖搖晃晃。
她皺了皺眉,想要醒來,可又覺得鼻端的氣息讓她心神安甯。
思維飄飛到那個爬山的午後——她月經初潮,被溫潤陽光的大男孩窘迫又細心呵護的一幕。
潛意識中眷戀不舍,所以又壓住了想要蘇醒的念頭。
直到,身體開始下落,後背遇到了阻力。
她猛地一驚,幾乎是彈跳而起,等眼眸睜開看到跟她呼吸相聞的那張俊臉,又受到二次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