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木愣愣地,忘了反抗,也沒有逢迎,隻任由他伸手進來将暖水袋放好,又撤出手去,把被子掖好。
“行了,睡吧。我出差剛回來,也累了。”他對着女人微笑,一手摸着她的發頂,就像平時安撫女兒時那般。
楊千語持續震驚中,雙眸甚至露出幾分“驚悚”。
直到男人俯頸下來,薄唇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她像觸電般抖了下,突然脫口而出:“你是封墨言嗎?”
“呵……”男人氣笑了,一個爆栗子彈在她額頭上,“你說呢?”
楊千語腦門一疼,這前一秒親吻,下一秒賞爆栗,還真是……精神分裂。
是封墨言本人無疑了!
可他今晚的舉動實在是詭異。
見她一直瞪着銅鈴大眼看向自己,傻乎乎的模樣仿佛腦子被驢踢了,男人直起
腰來,同時一手蓋住她的眼睛。
“别這樣盯着我,否則就不是一個吻這麼簡單了。”
楊千語渾身聒噪起來,一把拍開他的手,唾了句“流氓”,而後抱着熱水袋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男人勾唇,無言淺笑,擡步走向沙發,直挺挺地躺下。
這兩天時間,出差跑了三個地方,公司的幾個項目總算處理的差不多。
分開的四十八小時裡,正好也能讓他想想到底該怎麼處理眼下的爛攤子。
楊采月是牛皮膏藥甩不掉,而她這邊,若非真心,肯定也留不住。
思來想去,加上宮北澤支招,他決定直面自己的内心。
“你要放不下人家,你就好好對人家。好好說話,好好行動,别一開口就是毒舌,動不動就是強吻——女人啊,其實都心軟,你多溫柔地哄哄,她很容易就淪陷了。”
這是宮北澤的原話。
所以今晚回來,他努力找尋十幾年前的自己,不去想這些年發生的事,隻當她還是那個跟在屁股後喊着“阿墨哥哥”的小丫頭。
可是結果……
似乎并不見效。
寂靜中,封墨言翻了個身,側躺在沙發上,眼眸于黑暗中靜靜地凝視着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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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采月這幾天之所以沒來醫院,并不是她幡然醒悟決定放手了,而是正在想盡辦法尋找證據。
她一定要證明那個狐狸精就是楊千語。
奈何,忙活了幾天,一無所獲。
最後,還是封詩雯給出的主意。
“如果我哥已經确定了她的身份,那我哥手裡很可能會有證據,你想辦法,去翻翻我哥的書桌,公司裡的,家裡書房的,沒準兒會有蛛絲馬迹。”
于是,楊采月壯着膽子先去了禦苑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