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你不喜歡她,不想要她,可以當初不生下她!可你生了卻這樣傷害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男人聲調不高,可字字誅心。
楊千語聽得連連搖頭,眼淚不知何時又悄然滑落。
“不是的!”她對着門闆憤怒反駁,“我是迫不得已!不是你說的這樣!”
“迫不得已?我看都是借口。”
“沒有!是你不肯把她給我,不是我抛棄的!封墨言,你混蛋!”
明明是他把人逼到無路可走,可還要反咬一口!
太過分了!
男人嗤笑,“我混蛋?這四年多辛辛苦苦養育
女兒的人是誰?”
楊千語低吼:“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這四年多,你以為我就容易嗎?!”
她一拖二,既要求學又要掙錢還要創業。
最艱難的時候,乳腺炎高燒四十度還撐着考試,下考場就暈倒在樓梯上,滾下來摔得渾身淤青。
她有多久沒睡過整覺,多久沒好好吃頓飯,多久沒靜下心來認真看看鏡子裡的自己……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可如今,卻還被這個“始作俑者”批判的一無是處。
情緒崩潰,涕淚橫流,她突然靠着門闆痛哭起來。
聲音很壓抑,哭得門闆都跟着輕輕顫抖。
封墨言心情複雜起來。
原本怒意滔天,可這會兒見她哭成這樣,好像錯都在他,讓他又怒又氣又心疼。
讨厭對着門闆說話,讨厭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他沉着眉,定了定心,突然說:“既然你這麼想要希希,好,你帶她走吧。”
什麼?
楊千語突然擡頭,連忙抹了把淚,哽咽問:“你說真的?你同意把希希給我了?”
“嗯……”
她聽到男人的回應,猶覺得不可能。
這怎麼突然就答應了?
“封墨言,你發誓!不騙我!”
“我發誓,不騙你。”
楊千語喜出望外,立刻破涕為笑,抹了把淚擰開了門栓。
可她還沒來得及把門打開,男人突然發力。
她心跳一窒,頓時明白被騙了,立刻又去抵門——可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