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治療,小家夥的情緒穩定了很多,臉上又漸漸露出笑容。
從心理醫生那兒出來,小宙主動問道:“媽媽,爸爸醒來了嗎?”
她看着兒子,笑了笑問:“你想爸爸了?”
“嗯……爸爸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應該跟爸爸說謝謝。”
她想了想,點點頭:“好,那我們去醫院看爸爸。”
坐上車,她吩咐阿全:“去醫院吧。”
阿全也好些日子沒看到自己老闆了,聽說去醫院,踩油門都有勁兒了。
封墨言還在重症監護室躺着。
一個星期了,他依然沒有脫離危險期。
徐紅這些日子每天都進去陪他,跟他說說話,但毫無反應,他又陷入了徹底昏迷中。
護士見楊千語出現,禮貌地主動詢問:“您要進去陪陪封先生嗎?這幾天您沒來,他也再沒出現蘇醒的迹象。主任說,封先生可能隻對您和孩子有反應,連封老夫人都……”
後面的話不妥,小護士不好意思地抿嘴,連忙打住。
楊千語有點擔憂,“我前幾天感冒了,現在剛痊愈,可以進去?”
“戴上口罩吧,應該沒事。”
“好。”
小宙還是第一次進去,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好奇謹慎,緊緊抓着媽媽的手,直至走到病床邊,眼眸盯着床上帶呼吸罩一動不動的男人,小臉突然僵住。
像是吓到了,又像是……不認識那人一般。
楊千語也定定地盯着昏迷中的男人,口罩下的神色看不完整,可一雙柳眉緊鎖,眸底溢滿心疼。
幾天不見,他看着毫無起色。
臉上那些擦傷倒是快痊愈了,深褐色的血痂落在他英俊的眉宇間,更添了幾分憔悴悲涼。
口鼻都被呼吸機罩着,依稀能看到他幹燥的唇也是蒼白毫無血色的。
一個星期過去了,他還沒完全蘇醒過。
難道就要這樣死氣沉沉的,奄奄一息的,永遠睡下去麼……
想着以前他霸道強勢時氣人的嚣張嘴臉,再對比眼前這張雙眸緊閉,臉色灰敗的臉龐——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同一人。
良久,她深深吸了口氣緩過神來,握着兒子的肩緊了緊,低聲說:“寶貝,這就是爸爸,他傷得很重,還在昏迷中,但
醫生說,他也許能聽到我們說話。”
見兒子有點緊張害怕,她又低下身鼓勵說:“你跟爸爸說說話,不是說要謝謝爸爸嗎?”
小宙還有點木愣愣,被媽媽幾次提醒,才眨眨眼回過神來,步伐又往前探了一點。
“爸爸……”他喊出聲,語調遲疑不定,“爸爸……謝謝你,是你把我從那個壞阿姨手裡救下來的。你要快點好起來,妹妹都想你想哭了。”
說到這個,女人記起昨晚的事,輕聲淺語:“是啊……希希一直念叨着你,說你怎麼還不去接她回家,說想爸爸了……”
“你還從沒有跟女兒分開這麼久過吧?難道就不想女兒?快點醒來吧……大家都焦急地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