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應又鬧脾氣,陰陽怪氣,冷嘲熱諷,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封先生英俊絕倫卻略帶憔悴的病容突然扭捏起來,沉吟片刻,問道:“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做了虧心事良心不安,所以對他态度好些了?
楊千語聽到這話,徹底懷疑自己耳朵,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他立刻緊抿着唇,不回應了。
“你說,我對你好……是做了虧心事?”縱然他不吭聲,楊千語也還是把那話捋出來了,頓時氣到冷笑,“封墨言……你,你這腦回路——”
她吱嗚了好一會兒,找不到形容詞,索性又一把拽了包包,從椅子上起身:“你愛睡不睡,我走了!”
原本,封墨言覺得自己是理直氣壯的那個,而她也的确做了“虧心事”。
他覺得自己沒有追究已經是寬宏大量了,甚至還裝作不知道沒有拆穿她,也沒跟她發脾氣,已經很好了!
他才是占理的那個!
可當女人氣橫橫地丢下一句轉身就走時,他霎時就忘了自己的立場,也忘了之前還氣得恨不得掐死她的憤怒,急忙追問了句:“那你……晚上還送飯過來嗎?”
楊千語已經出門了,拍上門闆時落下一句:“你等着吧!”
等着?
封先生兀自琢磨這幾個字,不知到底是按字面意思理解呢,還是按反話來理解。
但不管怎麼理解,他着着實實等了一下午。
一直等到傍晚時,有人來送餐了。
卻不是楊千語。
而是王城。
“封總,太太煲好了湯讓我去家裡拿的,您要現在喝嗎?”
王城這些日子跟着宮北澤,也忙得分身乏術,來醫院的時間并不多。
封墨言早就聽宮北澤把他的“人生經曆”講得差不多了,知道這個叫王城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助理,可他對此人并無印象。
想着千千能讓他去家裡拿湯,那肯定彼此挺熟的,他點點頭,“現在喝。”
“那……我喂你喝?”
“讓護工來吧。”
“護工……剛見我上來,好像下去了。”
封墨言沒說話,臉色深沉。
王城倒出湯來,拖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笑了笑說:“封總,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跟着你五六年了。其實在我心裡,你除了是我的上司、領導,也是我的朋友,伯樂。現在你這樣
子,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封墨言吃驚,“你跟着我那麼久了?”
“嗯……”
王城見他自在了些,這才開始給他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