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把哥倆的也一起換了。
看着孩子們穿新衣,大有一種要過年的感覺,她心情也跟着雀躍不少。
到了禦苑,一下車希希就跑了。
樓上卧室裡,封墨言聽着庭院裡的汽車聲,便知是他眼巴巴盼了一天的女人來了。
“爸爸,媽媽給我買了新衣服,好漂亮,跟小裙子似的。”希希沖進來,高興地蹦跳着。
等話說完,看到爸爸茫然的眼眸,小丫頭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哎……可惜你看不見。”
說着,便笨手笨腳地爬到床上,白嫩的小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脆生生地問:“爸爸,你的眼睛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呀?我想讓你看見希希,不然你都要忘了希希的模樣了。”
楊千語走進來,見女兒爬到床上,趴在男人身邊,吓了一跳。
“希希,趕緊下來,别壓到你爸爸。”
她上前把女兒抱離,又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你沒事吧?希希有沒有壓到你?”
“沒有,你太謹慎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男人臉上還殘留着笑,淺聲回應,但心底裡卻有幾絲消極低落。
童言無忌,女兒的話發自無心,可對他來說卻是一道疤。
他也想知道,眼睛什麼時候能好,記憶什麼時候能恢複,身體什麼時候能動彈。
每天這麼躺着,細數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是在浪費生命。
楊千語如今對他多了些關注,自然也能注意到他心裡微小的情緒變化。
“希希,你先出去跟哥哥們玩兒吧。”
希希不懂,仰頭看媽媽:“我想給爸爸講幼兒園的事呢,今天老師表揚我畫畫很好噢。”
她笑着輕哄,“好,媽媽知道你很棒,等吃飯的時候,你講給我們一起聽,好嗎?”
“那好吧。”小丫頭現在性格溫順了許多,凡事都能聽大人商量了,點了頭轉身跑出去。
楊千語回頭看向床上的男人,無意識地幫他掖了掖被角,關心問道:“今天怎麼樣?這幾天降溫,越來越冷了,你身體沒知覺,又不能動,要是睡不暖和就把電熱毯開着。”
“還好,我又不能出去,這房間恒溫恒濕,季節變化對我來說沒影響。”
這話表面聽起來沒問題,可結合他暗淡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眸——便知裡面帶着情緒。
楊千語在床邊坐下,“怎麼了?希希剛才的話刺激到你了?”
他抿着唇,不吭聲。
“小孩子想到什麼說什麼,你還計較?”
“沒有計較,隻是……一直這樣子要死不活的,确實——”
他甚至在想,如果一直這樣好不起來,他是否還要困住這個女人。
以她如今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就算不找男人了,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潇灑。
她還那麼年輕,要她往後幾十年都跟一個廢人過,實在是過分。
楊千語見他話說一半停住了,就知他後面在想什麼,笑了笑道:“對比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倒覺得……你還是毒舌一些比較好,起碼怼人時精神抖擻,完全不像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