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完全恢複,起碼還得兩三個月,到時候做複健猶如重新學走路,其艱難可想而知。
更擔心的是,如果到時候檢查,他腰肢以下的部位若已經完全喪失了運動能力,那基本就沒重新站起來的希望了。
若真那樣,不知他……
哎……心頭無力歎息,她沒敢表露出來,扶着他坐穩後,騰出一手拖過宮北澤定制的那個智能輪椅。
穩住輪椅,轉回身來,楊千語在床邊紮了個馬步,撈起他兩條手臂挂在自己身上。
那兩條手臂倒是很自覺,一落到女人肩上,馬上自動收攏,把她摟得緊緊地,整個上身都要撲過來的架勢。
“喂!你别離我太近,擋得我都看不見了!”楊千語立刻把男人的俊臉推了推,雙手穿過他腋下,小心避開他腹部位置。
核心力量繃緊,彎曲的雙腿用力一挺。
她以為就是把“木乃伊”轉個方位而已,方圓一米的距離,好歹自己經常鍛煉,也帶了幾年娃,臂力和腰力都練出來了。
不說小意思,應該也不難。
然而——
異想天開!
第一下用力,竟沒能拉起來。
她憋着一口氣,說話聲調都變了,“你怎麼……這麼重?”
“你不是說我瘦了?”男人低沉迷人的聲線就在她耳邊,一開口,撩的她半邊脖子都酥了。
“你、你别對着我耳朵說話,好癢……”
“是嗎?”封墨言顯然很享受跟她的零距離接觸,享受到都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竟鬼使神差地朝她耳蝸吹了口氣,“你是說……這樣很癢?”
“嘶——”楊千語隻覺得有千萬隻螞蟻順着耳朵飛速鑽進了腦子,并随着血脈頃刻間遊走全身。
渾身控制不住地狠狠一顫,仿佛電流過境,她剛蓄起的力,在那一哆嗦中全部卸掉。
剛離開床沿的男人又跌坐回去。
“封墨言!”她怒了,一手松開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狠狠搓了兩把,“你有病是不
是!”
怕她氣急轉身走人,封墨言立刻正經起來,連忙保證:“我不鬧了。”但下一秒又好奇,“你以前好像沒有這麼敏感吧?”
“……”楊千語叉腰站在床邊,盯着他欠揍的皮囊憤憤瞪視。
“不管你了!”她轉身要走。
“千千!我錯了,我真不鬧了!”封墨言即便眼睛看不見,也能精準預判她的行為,急忙一把出手将她拉住,乖乖認錯。
楊千語被他拽着,怕把他帶下來摔倒,隻好停住腳步。
回頭看了看這人,咬牙又切齒,而後轉身回來。
“我沒心思跟你鬧着玩,你别再惹我!”
“好。”
她調整心情,再次擺好姿勢,兩人面對面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