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穿着浴袍,雖然腰間系得很緊,可浴袍的領口就是那麼大,她必須得端端正正地坐着,布料拉直,才能護住胸前。
若佝偻着腰耷拉着肩,胸前位置就會敞開……就會,走光。
所以她脊背筆挺地坐着,可這樣就有些拉扯腰
側的傷,很不舒服。
眉心微蹙,她瞧着男人深情缱绻的模樣,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如果兩人情投意合,聽到這些話自然是羞澀又感動的。
可他們……
隻是關系緩和了些,還沒有到破鏡重圓的地步,所以這樣的深情反倒叫她倍感壓力。
“封墨言……其實,你不必這樣的。”不必這般低聲下氣,擺低姿态。
“阿墨。”
“嗯?”冷不丁的一句,引她困惑。
“我們之間的關系,不至于你每次叫我都得連名帶姓吧?小時候你都叫我阿墨哥哥,現在大了,你若覺得叫不出來,那就叫阿墨,或者墨言。”
“……”楊千語被他過于炙熱深情的眼眸盯着,實在不敢迎視,垂着眸嘀咕,“叫什麼不都一樣,反正一個稱呼而已。”
“不一樣。親密的人,應該叫得更親密些。”
她心說:誰跟你親密了。
嘴上卻抿着,不回應了。
時間有些晚了,封墨言也确實快撐不住了,于是看向床榻,道明留下的緣由:“今晚我陪你睡吧。萬一夜裡你又做噩夢,睜開眼看到身邊有人陪着,心裡也會踏實些。”
女人驟然擡頭,吓得都結巴,“這……沒,沒必要吧,你很辛苦了,夜裡就安安心心睡覺吧,不用管我,我……我沒事的。”
封墨言看着她慌張羞赧,眼神都無處安放的窘樣,俊臉忍俊不禁:“你都是孩子的媽了,怎麼還跟十幾歲時一樣害羞?”
“啊?我,我有嗎……”
“臉都紅了。”
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捂住臉頰,“那個……是洗澡,熱水熏的。”
封墨言瞧着她又窘又慌又可愛的樣子,心裡癢癢的,隻想把她扯進懷裡狠狠吻住。
奈何,怕她抗拒,怕吓着她,适得其反,隻好壓下念頭。
“好了,不早了,睡吧。你扶我一下。”他擡起手,一副說定了的架勢。
楊千語皺着眉,防備地盯着他:“封墨言,你……你别鬧了,又不是沒有房間,你幹嘛非得跟我擠。”
“千千……我倆現在半斤八兩,你心理上需要安慰,我生理上也需要照顧——睡在一起,方便互相照應。”
“生、理、上?!”楊千語第一反應就是那個“生理”,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他不能動,還要照顧他的“生理”!什麼意思?怎麼照顧?讓她主動?這怎麼可能!
“封墨言,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這流氓作風!嘶……”她氣得一沖站起身來,結果扯到腰間傷處,眉心一皺,下意識一手捂在腰側。
封墨言看出她的異樣,視線落在她腰間,立刻伸手上去:“你腰怎麼了?還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