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留在家裡,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家中有孩子,無論如何不能少了保镖。
阿全見她神色笃定,也知勸不住,拿了把車鑰匙給她。
一路飙車,她心裡極不安定。
這家夥,死皮賴臉纏了她幾個月,
原本是煩不勝煩的。
可現在他處處為自己着想,行動不便還鞍前馬後地為她奔波——要是有個好歹,這份人情她該怎麼還?
她最不喜歡欠人情了,好似背着枷鎖一般,低人一等。
所以,那家夥可千萬不要有事!
匆匆趕到醫院,等找到急診科,正好遇到一人從裡面推出來。
看到王城跟宮北澤都迎上去,她便知是那家夥無疑。
“封墨言!”她以為這人醒着,沖上去就喊了聲,誰知定睛一看,他鼻端插着氧氣管不說,雙眸緊閉,臉上血色全無,看起來像是又回到之前“植物人”的狀态。
心頭重重一顫,她眼眸緊盯着男人,恍惚地問:“他……他怎麼了?明明下飛機時,他還好好的……”
還有心思跟費雪争風吃醋。
怎麼轉眼間,就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
宮北澤冷嗤了句:“回來路上,他臉色煞白,一路強撐着精神,你們坐一起你都沒發現?”
她看向宮北澤,眼眸懵懂,一臉驚惶,“我……”
“是髒器内出血……”醫生取下口罩,臉色極其嚴肅,批評道,“之前做了腹部手術,還未完全恢複,這種情況下,連下床活動都應該小心謹慎,你們怎麼還讓他上飛機,坐長途航班?這不是胡鬧嗎!幸虧送來及時,再晚點命都沒了!”
楊千語恍恍惚惚,聽着醫生的話,再看向那張沉睡的臉,心頭五味陳雜。
護士推着車床走了,她呆在原地。
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又快步追上去。
病房外,宮北澤将她攔了住。
“千語,我們談談。”
她停住步伐,眼眸透過門闆上的玻璃窗看向裡面,片刻後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是想說,我不知好歹,鐵石心腸吧?”看着宮北澤的臉色,她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了。
宮少笑了笑,語調不客氣,“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
“……”
“原本,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旁人無權評論。可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關系比朋友二字更重幾分吧?看着你倆這打打鬧鬧糾纏不清,不知你心裡作何感想,反正我覺得……你有些過了。”
過了?
楊千語看向他,眸光銳利了幾分。
“不服?”宮北澤見她臉色嚴肅冰冷起來,笑了笑,“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墨言對你的心意到底是真是假。可你始終不予回應,又或者時好時壞地回應,難道還不過分?”
“他把你看的比什麼都重,你卻把他看的比鴻毛還輕,這難道不過分?你要是真不愛他,心裡對他一點情意都沒了,那你有的是辦法擺脫他。能給他幾個月的時間糾纏,難道不是心裡還懷着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