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全都叫他看穿。
封墨言瞧着她眸底的慌亂無措,嘴角漸漸咧出笑來,“你不用否認了,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是什麼心思我不可能看錯。”
“是嗎?那你當年怎麼還看錯了?”她到底是面皮薄,即便被看穿,也還要繼續僞裝紙老虎,情急之下,提及當年的“傷痛”。
封墨言嘴角的笑,頓時冰封了不少。
“當年,我确實——”
“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
對于當年種種,她也知道提及無益。
既然已經決定再給彼此一個機會,那麼總翻舊賬便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沒等封墨言解釋,她便雲淡風輕地轉移話題了:“你今天去做檢查了嗎?醫生怎麼說?你的視力是不是永久恢複?腦子裡的瘀血呢?是移動了還是消散了?”
封墨言見她一下子扔出一堆問題,明顯地顧左右而言他,臉色淡淡一笑,眸光熱切地盯着她“先不說這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果然,她眼神又飄忽起來,“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原諒我了?”他定定地注視着女人,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楊千語暗暗惱怒。
都這麼明顯了,還問什麼問?
不知道給人留幾分面子嗎?
什麼情商啊!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你不回答,那我去找醫生問問,順便丢下垃圾。”楊千語就是不想把話說明,就是不想讓他嘚瑟興奮,所以裝傻,收了打包盒轉身出門。
封墨言似笑非笑,視線收回,抿了抿唇,也不知是還在回味那個吻呢,還是嘴巴辣得難受。
————
楊千語出門丢了垃圾,去找醫生了解了下封墨言的情況。
得知他頭部瘀血漸漸縮小,應該是被吸收了,以後對視力影響也會越來越小,她終于放下心來。
可不想回到病房,便下樓溜達。
時令已然入冬,晚上挺冷的。
不過天氣好,擡頭便是滿目星光。
大概是浩瀚的晴空讓人心情舒暢,又或是……糾纏于心多年的執念終于放下,她坐在藤椅上,瞧着星空,嘴角止不住銜起笑意。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她的确沒想過,這平凡的一生竟活得如此跌宕起伏。
年少時差點成殺人犯,成年了又莫名結婚,再被迫離婚,然後戲劇化地生了三個孩子,詐死逃離……
在故鄉城市銷聲匿迹四年多,以另一重身份回來,原以為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可兜兜轉轉,又
回到了那個人身邊。
還經曆了空難,差點命喪黃泉,如今掌管一家公司,雖日理萬機,可日日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