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禦苑,她跟封墨言的關系就别别扭扭,如同一潭死水,掀不起半點波瀾。
來到這裡,那就更是冰封凝固,好像回到了冰河世紀一般。
徐紅從不拿正眼看她,無論她說話還是沉默,無論她走路還是吃飯,都像一個隐形的幽靈一般。
偶爾話題落到她身上,也是冷嘲熱諷,極其鄙夷的。
好在,每次回來吃飯,封墨言都是匆匆忙忙,絕不久留——幾乎是碗筷一放下,他就起身說公司有事,拉上她便離開。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她突然悟出了另一層深意。
是不是那個時候……
封墨言坐輪椅,下車需要幾個保镖幫忙,所以動作較慢。
等輪椅落定,他擡眸看見楊千語站在車邊,望着老宅怔怔地發呆,精緻姣好的面容似還殘留着恐懼,俊臉一時也靜默下來。
“千千……你是不是,還記着過去那些事?”
楊千語微微眨眼,回過神來,故作雲淡風輕:“還好……太久遠了,其實都忘了。”
她轉過身,瞧着男人深邃英俊的五官,問出心中疑惑:“那時候,每次回來,你都是一吃完飯就立刻離開——是不是,也考慮到我的感受?”
這話一出,封墨言臉色瞬變。
若細細觀察,還能看到他眼底隐藏很好的羞赧與尴尬……
似乎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揭穿了。
楊千語見他這副反應,點點頭,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說清楚呢?你若是跟我開誠布公,也許……我們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她一直以為,封墨言因為那些誤會,早已将她當做是心機深沉且心狠手辣的拜金女,心裡對她除了恨,再無半點愛意。
如今看來,他隻是外冷内熱,心底裡,還在默默守護着她。
封墨言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眸光驚訝地揚起,薄唇張了張,才低聲吞吐地道:“我……我以為你那時候已經不愛我了,隻是因為爺爺的要求,為了外婆的醫藥費,你才勉為其難地嫁給我……”
而男人,尤其是年輕氣盛的男人,最愛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所以,即便心裡對她萬般眷念,言行上也不敢表露分毫。
甚至,他還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被一個女人利用得那麼徹底,依然無法放下她。
他多蠢!
這一切都是誤會,源于他對自己心愛女人的不信任。
所以,他真是罪孽深重,這幾年的罪與折磨,都算是仁慈了。
“算了,已經都過去了,對錯都翻篇了。”楊千語歎息一聲,将那些紛繁纏繞的回憶全都抛掉,走到輪椅後,推着他前行。
封家老宅很大,他們走了一段路才到主屋。
繼而,聽到了主廳裡的争吵呵斥聲。
一名傭人出來,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