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歪着頭,脖子不累嗎?”她閉着眼睛,沒有與他對視,低聲問。
“不累……”
雖然他這麼回答,可女人還是爬起身。
“你要做什麼?”
“幫你翻個身吧。”話音未落,她扳住男人修長精瘦的身體,讓他面朝自己這邊側躺,又往他背後塞了靠枕,“舒服沒?”
“嗯,挺好的。”更主要的是,這個睡姿,可以抱着她了。
女人再次躺下,沒等他開口,自覺主動地往他懷裡挪了些,
“這樣可以了嗎?快睡吧,等明天起來,去醫院檢查下。”
他恢複了記憶,理應去檢查下,看看醫生怎麼說。
“好……”男人應了句,看着她再次閉上眼眸,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
不舍得睡,就想這麼看着她,把過去缺席的幾年都彌補上。
可鼻端都是她的呼吸,輕輕淺淺,染着她身上的氣息,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兒,還有些奶香——他知道,那是奶過孩子後的女人才會有的味道。
他着了迷。
明知這會兒不應該打擾她的好眠,可還是鬼使神差地緩緩靠攏,一下一下輕輕地吻着她的唇,好像蜜蜂偷采着花蜜。
楊千語哪裡還能睡。
“封墨言。”她平靜地喊,帶着制止的味道。
他已意亂情迷,見她沒睡着,索性更大膽,擱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攬,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嵌進自己懷裡。
“千千……謝謝你,謝謝你還肯給我機會,謝謝你回到我身邊……”他控制不住滿心激動,一邊呢喃一邊吻得更深。
許是夜深人靜,人的意志力最為薄弱,楊千語明知不可,卻沒再阻止,昏昏沉沉間回應他的吻,一手也攬上他精瘦的腰。
深冬的夜,突然就燥熱起來……
————
翌日,三個孩子都起來了,這兩人還睡得昏沉。
容姨很懂,招呼着三個孩子不要打擾爸爸媽媽,一個個排着隊洗漱、換衣服,吃了些早餐填肚子,然後跟阿全送孩子們上學。
直到他們回來,主人房裡依然沒有動靜。
容姨有點擔心,隔着門闆悄悄聽了聽裡面的動靜,正好聽到電話響,繼而傳來說話聲。
沒事沒事……那就好……
容姨悄然走開。
來電是楊千語的,貝蒂打來的。
她接起,聽了兩句,突然一手扶額,懊惱不已,“我知道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把行程改到下午吧,跟客戶好好解釋下。”
她話沒說完,緊緊貼着她的男人也醒了,略帶胡茬的下颌埋在她頸間,眷戀地磨蹭。
密密麻麻的刺痛讓楊千語皺眉,趕緊交代完事情,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