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封墨言才看向她,将一籠小包子輕輕推到她面前,低聲道:“多吃點……辛苦你了……”
“噗——”楊千語正悶着頭喝粥,乍一聽這話,一口米粥全噴了出來,弄得滿桌子都是。
太尴尬了!
她忙不疊地抽了紙巾,又是擦嘴又是擦臉還得擦桌子,結果動作一急,又把面前的豆漿打翻了。
天——
更加手忙腳亂。
封墨言見她窘得都快鑽桌子了,連忙也抽了紙巾遞給她,幫忙清理,同時解釋道:“我……我不是說昨晚,我是說你這些日子太辛苦了,看着瘦了些,多吃點,養胖點……”
“你别說了!”什麼叫越描越黑?楊千語覺得耳根子都在滴血,臉上都燒得冒油了,沒好氣地堵住他。
封墨言意識到這“誤會”解釋不清了,一時也紅起臉來,口幹舌燥的。
正當餐桌氛圍暧昧又僵持,滑稽又逗趣時,大廳那邊走來一人,揚聲吆喝着:“喲,我這來得挺巧啊!正好沒吃早飯。”
話沒說完,人已經到了近前,繼而看出他倆之間的氣氛不對,左右打量了下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了?吵架了?”
封墨言沒好氣地瞥了眼,“一大早的,你來幹什麼?”
宮北澤拉開椅子坐下,擡頭四處看了看,“你家傭人呢?容姨呢?怎麼全都不見了?都沒人給我送副碗筷來嗎?”
他後一句話提高了音量。
這一吼,容姨從後花園那邊匆匆趕來,笑着道:“宮少爺來了,我馬上給您取餐具來。”
宮北澤滿意地坐回身,看向輪椅上的好友不客氣地怼回去:“你當我稀罕你家早餐啊?來這兒還要看你們秀恩愛,當電燈泡!影響我食欲的好嗎?”
“沒人請你來。”
“算了,不跟你計較!”宮北澤來是有正經事的,匆匆塞了幾口早餐,才擡頭看向封墨言,歎息了
聲,“你這亂攤子,我怕是撐不住了。”
楊千語本來隻顧着尴尬羞赧,頭都沒擡,怕被宮北澤瞧出什麼來就沒臉坐在桌上了——可一聽這話,她本能地擡眸看過來。
封墨言也是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你還沒聽說?”宮北澤放下碗筷,沒心情吃了,“封雲集團畢竟是你們封家的産業,你這曠工幾個月了,我全權負責大小事務,公司那些個皇親國戚,意見越來越大了。”
“這個我知道一些,但那些人并不是對你不滿,我在時,他們同樣也跟我作對。”
說白了,他們就是不服氣當初老爺子把公司管理大權直接交給他。
“可你畢竟名正言順啊,而我……最近封雲有些項目,跟我們宮家的生意算是競争關系,他們擔心我立場不穩,暗度陳倉,對我極其不信任——所以,你這身體若是好點了,還是盡快回去吧。”
楊千語看向封墨言,語帶擔憂,“等會兒去醫院檢查,看看醫生怎麼說。”
“你們一會兒要去醫院?”宮北澤好奇問道。
“嗯,他昨晚突然頭疼欲裂,記起過去的事了,今天去檢查下。”楊千語解釋。
“你記憶恢複了?!”宮北澤吃了一驚,問道,“你結婚又離婚那些事,都記起來了?”
“……”封墨言臉色一沉,懶得理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宮少高興地笑起來,“我來的真是時候!看來,你這身體沒什麼大毛病了,趕緊回去上班吧,我還是給你打打下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