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牌也不過是拖延死期而已。
楊千語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刻,她應該陪在封墨言身邊。
可公司總部那邊也需要她做開年工作述職。
原本,年前就該過去視察工作,當時就因為放不下這邊,又因為空難陰影未消,一拖再拖。
而如今,她想拖都不敢了。
封墨言這邊危機重重,能不能力挽狂瀾都不知道,她的事業就更不能出纰漏了。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的事業,現如今就是封墨言的退路,青山。
所以,雖然她千分不舍,萬般不願,可還是得回總部一趟。
出差前一晚,封墨言晚上十點多過來了。
孩子們已經睡下,可他好幾日沒看到小家夥們,于是去他們房間挨個看了看孩子。
楊千語跟着他,見他眼底紅血絲很嚴重,皺眉低聲問道:“你昨晚睡了幾個小時?”
“怎麼了?”
“看看你的黑眼圈,活像是被人打了兩拳。”
他笑了笑,“有這麼誇張?”
“不信你自己照鏡子去!”她佯裝生氣地怼了句,見他還一臉慈父相地看着兩個小崽子,柔聲催促道,“行了行了,趕緊洗洗睡吧,以後又不是看不到。”
說完,不管這人答不答應,她直接把輪椅推走了。
出了兒童房,兩人說話的聲音恢複正常。
“我這趟出差,估計最快也得一個星期,你既要忙公司的事,又要跑醫院照顧你母親,孩子們這邊,你就别奔波了,有空視頻或電話就行。容姨跟阿全會照顧好他們的,有事的話,費費也能頂上。”
封墨言示意她停下輪椅,轉過身來,皺眉道:“你不在家,我這個當爸爸的也不回來看看,那怎麼行?你放心,我盡量不加班,早點回來陪他們。”
楊千語也知勸不住他,點點頭:“那你看着辦吧。”
洗了澡回到卧室,封墨言看着立在一旁的行李箱,心頭又蕩起層層漣漪,泛起絲絲憂慮。
“千千,你單獨乘坐長途航班,沒問題嗎?這趟出差一定得你親自過去?”封墨言還擔心她有空難陰影,飛行途中情緒不穩。
楊千語說:“我怎麼是單獨?潇潇回來了,有她陪我,而且還帶着兩個高管,我們一行四人。”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原本,我應該陪你過去的,這樣路上你就不用害怕了。”
她坐在床邊,與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視線持平,聞言主動拉住他的手,内疚地道:“原本,還應該是我陪着你呢,你現在正是最艱難的時候,我還要去國外出差,都不知這接下來的幾天會發生什麼……”
男人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還能發生什麼?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封雲易主,不是你說的,以我的能力,就算一時失
敗,也會重新掌權。”
“嗯,本來就是,你可是封墨言!”
“好了,睡覺吧。”
楊千語起身攙扶着他,從輪椅裡挪到床上。
封墨言現在能站起身了,下肢也漸漸有了知覺,躺下時也可以自己慢慢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