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窩在他的臂彎裡,嗅着他身上馥郁好聞的氣息,不止是難受減輕了,更是整個身心都能釋然放松下來。
車廂裡安靜了會兒,封墨言心裡的擔憂消除,漸漸地,被她放鴿子的憤怒又開始冒頭。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腦袋,他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下午去哪兒了?”
楊千語閉着眼,昏昏欲睡,但并沒睡着。
聽到他這話,她心頭微微一蟄。
可她沒回應,裝作睡着的樣子。
封墨言一直低頭瞧着她,等了好一會兒,見她呼吸綿長,眉心微蹙,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迷了?
他心一
慌,忙晃了下手臂:“千千……千千?”
女人嘤咛着:“頭暈……你别動來動去的。”
見她還清醒着,封墨言松了口氣,連聲答應:“好,我不動,你睡會兒。”
話落,立刻提醒司機開快點,回城後馬上去醫院。
一路上,封墨言一手攬着她的肩,另一手一直握着她的手。
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要問,可是見她無精打采的,又都打消了。
而楊千語,把臉埋在他胸前,眼眸依然閉着,但嘴角極輕微地勾了勾。
剛才一直擔心他來了會興師問罪,還要問她出城做什麼,思來想去,隻能“扮柔弱”,繼續“裝病”。
果然,這招很管用,他現在什麼都不問,隻握着她的手,把他的體溫通過手心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熨帖着她的五髒六腑,令她無比心安踏實。
夜幕降臨時,他們回到了市區。
去醫院讓醫生又重新檢查了遍,醫生也說問題不大,休息調養幾天就好了。
費雪早就跟家裡聯系了,這會兒她哥派了司機來醫院接她。
“行了,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你倆也回家吧。”
楊千語歉意極了,“費費,今天連累你了。”
費雪瞪她一眼:“胡說什麼呢!等你忙完這陣兒,請我吃飯就行了。”
“好,請你吃大餐!”
費雪離開後,楊千語看了看身旁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問他:“你還回公司嗎?還是一起回家?”
封墨言擡腕看了看時間,都七點多了。
“回去吧。”
再次坐回車上,楊千語莫名地開始緊張。
剛才還能裝病,博同情,可這會兒醫生都說她沒有大礙——萬一這人又問起下午為什麼爽約,去了哪裡——她該怎麼回?
心裡還在思忖糾結着,封墨言低沉沁入肺腑的嗓音已經打破車廂靜寂:“你是不是去古鎮了?”
她心裡咯噔一蹦,眉心皺起,一手扶額,“我頭暈,還想繼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