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讓全叔接我們就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單獨在家了。”小家夥說話的語調非常老成,好像他們被“抛棄”已經習以為常。
希希這會兒反應過來,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爸爸,語出驚人
:“原來爸爸就是傳說中的‘巨嬰’,感覺他比我們更需要媽媽。”
楊千語臉色再次驚詫,哭笑不得。
回頭,卻見某人嘴角抽搐,故作威嚴:“封雨希,誰給你的膽子天天嘲諷爸爸?”
“哼!”小丫頭雙手抱胸,臉蛋朝旁邊一撇,“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封先生不客氣:“那行吧,你們自己回去,你媽媽今晚歸我。”
楊千語皺眉,“這怎麼行?明天還得上學呢。”
“明天周六,上什麼學。”
她一驚,這才想起來明天周六。
這……才開學兩天呢,又要放周末了。
小家夥們一聽明天不上學,反倒嘟起嘴不樂意了,“怎麼才開學就又要放假啊!我喜歡上學!”
“我喜歡幼兒園的營養餐!”
“我喜歡幼兒園帥帥的體智能老師!”
楊千語一手扶額,看向女兒有些憂心……這,以後莫不真是個戀愛腦顔控吧?
既然明天不用上學,孩子們也主動要求媽媽留下來陪巨嬰爸爸,楊千語想了想,隻好給阿全打電話。
沒過多久,兄妹三個排着隊唧唧喳喳地告辭了。
楊千語送走了孩子們,回來看向病床方向,語調低低柔柔,“你又怎麼了?都被你女兒笑話是巨嬰了。”
說到女兒,封墨言佯裝不滿地冷哼了下,“封雨希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我看全都是遺傳你。”
“你什麼意思啊?說我沒心沒肺?”
“怎麼,還冤枉了?”
楊千語懶得跟他理論,倒是想起另一個問題,“女兒的名字是你取的?”
“那不然呢?”
楊千語若有所思,“怎麼想到名字中取個‘雨’字的?單純因為好聽?”
封墨言看着她,漆黑的眼瞳深深邃邃。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他才說:“其實……戶口本上登記的,是語言的語,封語希。”
楊千語愣住,眸光定定地與他對視。
“是什麼意思,我想你都明白了。那時候,我以為你已經離世,想着用女兒的名字紀念你。”但因為兩人已經離婚的關系,還因為他那時候并未真正面對自己的内心,所以對外都宣稱是“封雨希”。
房間裡靜谧無聲,楊千語沉默了好一會兒,心頭既有感動,又有遺憾,“我們……錯過了好多。”
“是,那時候的我,年少輕狂,剛愎自用。我曾以為,這輩子無論怎麼對你,你都不會離我而去——直到徹底失去你,我才知自己錯得多離譜。”
她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情不自禁地握住男人的手,幽幽感慨:“我們很幸運了,你知道……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是永遠無法彌補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