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片刻,他看向好友:“你……确定是無心的?”
封墨言轉眸看向他,知道宮北澤話中深意。
“呃……我不是說你故意,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太玄乎了。就算你是無心,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哪怕梁家的人不追究,按照法律規定你也——”
他沒說完,被封墨言打斷道:“我是想她遭報應,但沒想要她的命。千千馬上就要生了,我就算為孩子們積德,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索人性命。”
宮北澤點點頭:“那倒是,這麼不吉利的事兒……”
副駕上,律師回頭看向他們,“封總,整個案子我已經從警方那裡了解的差不多了,隻要證據充足,能證明死者是意外滾下樓梯,這個案子就跟你無關了。”
宮北澤激動地坐起身:“你确定?不會認定是防衛過當或過失殺人之類的?”
“不會。”律師搖搖頭,自信地笑了笑,又說,“這不是還有我在嗎?封總信任我,我自然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那就好。”宮北澤滿意地應了句,心中放松了些,又看向好友安慰,“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封墨言閉着眼又在假寐,沒回應。
他本就不擔心自己有事,他擔心的是這件事怎麼瞞着千千。
若是讓她知道,肯定會吓壞,她現在可是受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雖然肩上的傷還很嚴重,可封墨言還是執意要回到醫院。
哪怕現在不敢去見千千,他也要在離老婆最近的地方呆着,心才踏實。
在婦産科樓下開了間病房住下,他吃了點早餐,還沒來得及躺下休息,手機響起。
父親的來電。
想必是家仆回去了,父母已經得知消息。
“喂,爸……”
“墨言,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
跟家裡說一聲?!你怎麼樣?傷得嚴不嚴重?”手機号是封振霆的,可說話的人卻是徐紅。
封墨言見母親嗓音沙啞,估計都吓哭了,連忙安慰:“媽,我沒事,已經回到醫院了,正準備休息會兒。”
知道兒子一夜沒睡,徐紅更心疼,忍住傷痛焦慮又問:“這件事警方怎麼認定?會不會把你抓起來啊?梁杏鳳那個蛇蠍婦人!她死就死了,還要這樣禍害你!都怪媽不好,當初不該被她們母女欺騙,把你害慘了……”
“媽……你不要多想,如果我是殺人兇手,這會兒就不可能出來,案件還在調查中,沒事的。”
“你确定?我就你這一個兒子了……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意外,不然叫我怎麼辦……”封振霆見妻子哭哭啼啼,說不到正事上,搶過手機跟兒子對話。
父子倆聊了聊整件事,封振霆心裡也有了判斷。
“你自己受傷,又要陪着千語,肯定無暇多顧,這幾天我去打聽打聽,看看這種案子都是怎麼認定的。”
“嗯,好。”
挂了電話,他緩緩舒了口氣,剛躺下,病房門又被敲響。
推門而入的,是嶽父卓嶽栾。
“爸,您怎麼過來了?”封墨言又趕緊坐起身,動作牽扯到肩背,傷口一陣刺痛。
卓嶽栾沉着臉走進來,“傷怎麼樣?胳膊不會受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