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母相信他的人品,欣慰地離世了。
而他這些年,一直踐行着自己的承諾。
每周末都會來療養院陪伴馮倩,給她做針灸,推拿按摩,跟她聊聊天——一如此時。
馮茹出門後,護工也去忙了。
卓易霖拿出一卷皮包,緩緩展開,裡面一字排列着大大小小的銀針。
他學醫是為了紀念同為醫生的父母,但中醫針灸這些,并不是他的專業。
知道中醫針灸和推拿對馮倩的病情有利,他便用心鑽研了幾年,還專門去拜師學藝,這兩年,他已經能很熟練地給馮倩施針了。
病床上的女孩兒五官清秀,因為長期不見天日,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
為了方便護理,她的頭發也剃得很短,五官便更顯突出。
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上下兩塊布,在身側有系帶系着,以便換洗。
卓易霖擺好銀針,拉開了女孩兒身側的系帶,需要露出哪一塊肢體,就把布料掀起一些。
雖然對方是個成熟女孩兒,但在他眼裡,就隻是病人而已。
無論銀針落在什麼地方,他眼裡都隻有專注,心如止水。
好一會兒,該紮的部位全都紮上了銀針,他趁着停針的功夫,拖過座椅在旁邊坐下。
“倩倩,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當年,我答應阿姨,會照顧你們姐妹一輩子,我一定會做到。”
“就是……我也許要食言一部分了。”
“我……我有了喜歡的女孩兒。”
“她很開朗、外向、古道熱腸,大大咧咧,很多時候還有點不着調……我以前覺得這種女孩子跟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可後來我發現,正是因為這些不同,我才越發被她吸引。”
“我記得我對阿姨的承諾,雖然你一直昏迷未醒,但我從沒想過跟其它女孩兒有什麼,在我心裡,就算你一輩子不醒,我也會對你負責到底。”
“我原以為,我能一直信守這個承諾。所以,我拒絕了她,傷害了她。”
“可現在,我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懷抱,我才發現……發現我并沒有那麼雲淡風輕,豁達從容。”
“倩倩,對不起,如果你一直不能醒,請原諒我的食言,我放不下她,我想正式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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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周末回了趟家。
不過很快她就後悔了。
“女兒啊,你看看這些嘛,真的,都挺帥!肯定能有一個合眼緣的。”費母拿着一沓照片,苦口婆心地勸女兒,讓她好好挑選。
費雪煩不勝煩,“媽!你當找男朋友是皇帝後宮選妃子呢?我是個姑娘家,能不能慎重點?”
“慎重什麼!我都聽你哥說了,你還對那個卓醫生念念不忘!是,我知道,人家條件的确優秀,可人家看不上你啊,有什麼辦法?”
費雪心說,他現在看得上您女兒了,是您女兒不要他了。
“行了媽,我這趟回來就是告訴你們——您的寶貝閨女,費家的千金大小姐,終于名花有主了!您老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别再為我的終身大事整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