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小姐客氣了。那你們沒什麼需要,我就先走了,有事随時給我電話。”鄭先生把藥交給費雪,都沒進屋來,道别後轉身離去。
卓易霖這會兒和衣躺在沙發上,見費雪拿着藥回來,他又支撐着起身。
“你過來都沒跟我說,卻跟我爸說了?咳咳……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奔波這麼遠,咱爸媽都要擔心了。”
費雪把藥放下,轉身去倒熱水,回答說:“我也沒跟叔叔講,是跟千千講了,她說不放心我一個人過來,非得安排人來機場接我,就跟叔叔說了,叔叔安排好人,把聯系方式給了我。”
“嗯,這樣的确穩妥點。”
“來,把藥吃了再去床上躺着吧。”
費雪端着水回來,藥片也拿給他。
卓易霖自己就是醫生,當然清楚這些藥如何服用,老老實實地全部喝下。
“你路上肯定也沒休息好,一起睡會兒吧。”卓易霖眼神熱切地看着她,邀請。
費雪倒是想呢,可看了一眼廚房:“我煮粥呢……”
“沒事,電飯煲不用管。”
她确實既困又累,猶豫了下,便妥協了。
于是,扶着卓易霖起身,兩人一同回卧室。
都是未婚夫妻了,也不再矯情,兩人很自然地躺進一個被窩裡,靜靜地四目相對。
費雪看着他因為生病而幹枯的唇瓣,很想湊上去親親,安撫一下。
可兩人從見面到現在,卓易霖都沒有這個意向,她怕自己過于主動,讓他誤會了,以為她在這種時候腦子裡還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
所以,又克制住念頭。
卓易霖見她刻意撇開眼神,從她臉上一系列神态變化,也能猜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呢?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開始,就情不自禁地想念着了。
怕費雪誤會,他雖覺得難為情,卻還是低聲解釋了句:“我感冒,有病毒,不能傳染給你……”
費雪正勸導自己不要多想,聽他低沉嘶啞的聲音這麼一解釋,頓時面紅耳赤,撇開的目光又重新挪回來,“我……我當然知道,我又沒那個意思,你快睡吧,吃了藥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嗯,你也快睡。”
可兩人這樣面對面,實在沒法入睡。
費雪沉默着,别别扭扭地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卓易霖沒說什麼,反倒淺淺地笑了笑,從後将她緊緊抱住,一條手臂擱在她腰間。
兩人就像并排擺放的湯
匙,從頭到腳都完美契合。
這種擁抱的姿勢讓費雪很有安全感,心頭情不自禁地劃過暖意,連帶着一路的勞累都覺得不算什麼了。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很沉。
等費雪被手機“叮咚”聲吵醒時,睜眼一看,外面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