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考慮到當前複雜的國際形勢,怕留下來有什麼危險變故影響到她或胎兒,到時候肯定追悔莫及,所以再三思量後,卓易霖跟律師團都主張她回國待産。
孕六月,還是整個孕期比較舒服的時候,費雪在家裡呆的無聊了,又回公司繼續上班。
想着有工作充實下大腦和肢體,時光也不至于那麼難熬。
她是屬于體質很好的那種,到了孕八月還健步如飛,身輕如燕。
所以,雖然中途卓易霖說了幾次,讓她停工在家待産,都被她拒絕了。
“你又不能回來,我要是不上班天天在家裡悶着,滿腦子都想着你,太折磨人了。上上班,有事情做,有人際交往,時間好過點,心境也開闊一些。”費雪握着手機,拖着調子有點悶悶不樂地說。
卓易霖一想着妻子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産了,而他這邊幾次庭審,都沒有實質性進展,心态也有些穩不住了。
聽到這話,他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費雪見那邊沉默,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又連忙找補:“那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别多想。”
可卓易霖怎麼可能不多想。
他本就是心思細膩,性格内斂之人,很多事情别人不說,他心裡都能翻來覆去耿耿于懷。
“你如果喜歡上班,那就繼續吧,注意身體就好。”
費雪聽他語氣明顯低沉了幾分,想再安
慰,又覺得越安慰越加重他的心理負擔,索性應了聲,不再多聊:“我要進電梯,先挂了。”
“嗯,拜拜。”
落下手機,費雪心情也低落了好幾分。
走進電梯,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高聳的肚皮,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
怎麼也沒想到,十月懷胎,她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撐過來的。
原本還期盼着生産時他能回國的,如今看來,隻怕希望也要落空。
偏偏,還不敢有半句埋怨。
因為知道他那邊也壓力巨大,失去人身自由的壓力,背負家國榮譽的壓力,還有來自于她這裡的壓力。
哎……
心頭一聲歎息,她邁出電梯,朝停車位走去。
走了幾步,不知是不是自己耳朵幻聽,好像身後有人跟蹤,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沒人。
轉身繼續走,又覺得有人跟随。
停下腳步,再回頭。
還是沒人……
隻有遠處掉頭離去的車輛。
奇怪——
好在,已經走到車邊,她打開車門上車,啟動引擎離開。
路上,千語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