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雪盯着他,眼神極其陌生。
原來,網上那些所謂的公知、精x分子,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從根上就爛了,從骨子裡就崇洋媚外,對自己的祖國毫無感恩愛戴之心。
這種人身在過去,肯定就是不折不扣的漢奸叛徒。
費雪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個字,于是把羽絨服一攏,連脖子都縮進衣領裡,閉上眼睛。
時間不早了,她也不知道救援人員什麼時候能找來,更不知自己能不能揣着懷裡的娃,安然無恙地獲救。
她想到最壞的打算,自己出了事,孩子早産——不過,八個月了,即便早産也是能存活的吧?當初千千家的三胞胎早産,那麼袖珍,最後也好端端地養大了呢。
就是寶寶得受罪了。
費雪在腦子裡細細過了一遍所有的可能,當發現最壞的結果也還能承受時,心裡又安定了幾分。
漁船在夜色下穿行,颠簸搖晃。
費雪有些暈船,一陣陣反胃惡心,後來船隻搖晃得狠了,“哇”一聲吐出來。
刺鼻的酸臭味彌漫開來,幾個男人罵罵咧咧地起身走出船艙,沒人願意來收拾。
陸嘉銘看着地上的污穢,臉都黑了,皺着眉站起身問道:“你暈船?”
費雪不吭聲,臉色蒼白。
陸嘉銘盯着她看了會兒,壓抑着滿腹惡心,轉身去找工具收拾。
可他剛打掃完,倚靠在座椅上的費雪突然又坐起身,“哇”地一聲又吐出來。
陸嘉銘:“……”
費雪心跳加速,臉色潮紅,心裡難受得很,看了男人一眼說:“你要麼也出去吧,我等會兒自己收拾……”
陸嘉銘深呼吸,手裡緊緊攥着拖把,目光冷冷地瞪視着女人:“我們在江心,被水包圍着,别以為你還能耍花招。”
費雪虛弱地笑了笑,“我一個孕婦,暈船吐成這樣,手機也早就被你扔了,我能耍什麼花招?”
陸嘉銘一想,的确如此,于是丢下拖把轉身出去了。
費雪坐了會兒,等船隻搖晃沒有那麼劇烈時,支撐着沉重的身子起來。
她一邊拖着地上的嘔吐物,一邊悄悄地打量船艙四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可以求救的工具揣兜裡。
老天有眼,她注意到船舵那邊的台子上,放着一個強光手電筒。
她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急救知識的科普,用手電筒可以發出“SOS”求救信号。
如果她沒記錯,亮燈順序是三短、三長、三短。
趁着去放拖把的機會,費雪不着痕迹地把手電筒掃進了羽絨服的荷兜裡。
狹小的衛生間中,她從冒着寒風的窗戶縫隙裡,心跳惶惶地
一下、一下、一下地閃爍着光亮。
夜已深,江面上基本看不到什麼燈光,也就意味着沒什麼漁船經過。
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求救方式會不會被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不知人家會不會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