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沖咖啡,燙到了——”貝蒂提着一隻腳站在吧台後,兩手還拎着自己的衣服,整個人搖搖晃晃,她面前淺色的布料上,一片咖啡污漬,很是壯觀。
“……”宮北澤無話可說,連忙三兩步過去,看着吧台跟地闆上的一片狼藉,又氣又有幾分擔心。
“大晚上的,你喝什麼咖啡?不怕失眠嗎?”他趕緊把地上的咖啡壺撿起來,扶着女孩兒退後幾步,拖來輪椅讓她坐回去。
“我,我是……給你沖的。”貝蒂坐下來,手還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擺,不好意思地說道。
布料上的咖啡還在滴呢,她的樣子有些滑稽狼狽。
“給我沖的?”宮北澤匆忙抽了紙巾鋪在吧台上,聞言回頭看向她,“大晚上的你給我沖咖啡幹嘛?想讓我失眠一整夜嗎?”
“我……我是想着,你最近……對我挺好的,我就想,為你做點什麼啊……”貝蒂吞吞吐吐,但還是把心裡話照實說了。
宮北澤又是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眼神對上,空氣中的某些因子明顯發生了化學反應。
但也隻是一瞬,他便淡淡冷嗤了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還懂得報恩。”
“那當然啊!我不是隻會制造麻煩的。”貝蒂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
可她話音剛落,宮北澤意味深
長地笑了笑,“是嗎?那請問眼前這爛攤子是什麼?”
這麼一大堆麻煩,是她新鮮出爐的,還冒着熱氣呢!
貝蒂:“……”
兩人間沉默了下來,宮北澤一見她啞口無言,有一種做錯事愧疚難當的感覺,他就立刻反省起來——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照例,說不出道歉的話。
所以他一邊回頭收拾,一邊淡淡問:“你燙到沒?”
“還好……我躲得快,潑到衣服上了。”
“腳呢?”
“腳什麼?”
“腳有沒有弄傷?”
“噢,沒,沒有——”
“你還沒恢複好,就老老實實坐着躺着,别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貝蒂聽着他訓話,眼眸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的背影。
他剛洗完澡,顯然沒來得及穿好衣服,隻套了件工字背心。
幹起活來,他背上和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随着動作起伏變幻,很有男人味兒。
貝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單身太久,内心是不是有些空虛,這一刻,她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挺合适的。
更關鍵是,如果她真能拿下這家夥,那就能名正言順地住在這裡了,再也不用擔心被他趕出去了。
想到這些,貝蒂突然面紅心跳,眼眸一眨回過神來,冷不丁地問:“宮北澤,你現在是單身吧?”
正忙碌着的男人背影一僵,下一秒回過頭來,神色詫異地盯着輪椅上的洋妞兒:“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