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三個字,她是小小聲說的,千語沒聽清楚。
不過,前面的話她聽到了,于是順口道:“他出國了,沒跟你說?”
“出國?”
“對啊,因公出差,我家封總跟他一起去的,一個海外的大項目。”
貝蒂沉默,沒說話。
原來是出差了啊,難怪沒回來。
可就算是出差,也可以接電話啊!她打了那麼多電話,要麼是關機,要麼是無人接聽……
“你倆怎麼了?又吵架了?不然他出差不應該不告訴你啊……”千語見貝蒂臉色複雜,又悶不吭聲地,瞧出端倪來。
貝蒂不好意思說出那晚的事,因為被拒絕實在是丢面兒,于是找了個托辭:“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不必什麼事都跟我講啊……”
千語看着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笑了笑道:“你這話聽起來酸溜溜的……”
“酸?什麼意思?”
“呃……”千語開着車,絞盡腦汁想着怎麼解釋,“就是,明明在乎,卻假裝不在乎,口是心非,就是酸溜溜的意思吧。”
其實這個解釋也不到
位。
可中文博大精深,很多表達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真沒法精準解釋。
兩人到了醫院,醫生給貝蒂做了檢查,腳踝恢複得不錯,夾闆和紗布都拆了。
“兩個月内,不要蹦跑跳,不要穿高跟鞋,走路也慢一些,等徹底康複後才能正常運動。”醫生叮囑着注意事項。
“好的,謝謝醫生。”
離開醫院時,貝蒂穿着平底鞋,慢慢悠悠地走路。
想着腳好了,她忍不住發了個朋友圈,可不想,剛坐上車,微信上傳來語音通話請求。
看着頭像,她有些猶豫。
淩飛揚……
自從那天不歡而散後,他們就沒聯系了,連私教課也沒再上。
她還想着,等回機構就跟老闆說說,讓别的老師來接替她的工作,酬勞她也不要了。
可現在怎麼突然打來語音?
“怎麼了,誰的語音?你幹嘛不接?宮北澤找你了?”千千見她盯着手機不動,好奇問道。
“噢不是,是……一個學員,哦對,就是之前我跟你打聽過的那個淩飛揚。”
千千點了點頭,“記得,你說他報班學語言,點名要你當老師。”
“嗯。”
語音一直在響,貝蒂沒辦法,隻好接通:“喂,淩先生。”
“貝蒂,我剛看到你的朋友圈,你腳好了?”那邊,淩飛揚語氣很正常,跟那天的義憤填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