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第9頁)

  卡米爾再次解釋:“不管你信不信,我發誓當初沒有對他的公司下手,我履行了對你的約定,我也試圖幫助他渡過難關,是他自己拒絕的。”

  “随便您怎麼說,反正事情已經過去,我跟他也早就分開了。”貝蒂神色淡淡,心裡更相信宮北澤當時的說法。

  一定是被母親逼到了絕路,他才會那麼痛恨自己,才會跟蔣甜韻“合作”。

  是母親欺騙了她。

  卡米爾沉着臉,看着女兒牽起外孫女兒轉身離去,氣得扭過頭去強行平複怒意。

  餐廳外,薩拉擡頭看向媽媽,不解地問:“為什麼外祖母不喜歡我?我惹她生氣了嗎?”

  貝蒂蹲下身,寵溺地摸了摸女兒圓嘟嘟白皙的小臉,又把她耳邊卷卷翹翹的頭發撥到耳後,才溫柔地回:“寶貝很好,你沒有惹外祖母生氣,是媽媽惹她生氣了,她才會那樣。”

  “媽媽做了什麼惹外祖母生氣呢?”

  “媽媽……”她想了想,無法對孩子實話實說,停頓了下突然轉移話題,“薩拉你看,那邊好多鴿子,走,我們去看看。”

  薩拉被廣場上成群覓食的白鴿吸引了目光,一時也忘了剛才說的話。

  沉浸在溫馨時光中的母女倆,全然未察覺混在人群中看似拍鴿子的遊客,其實把長筒鏡頭對準了她們。

  封墨言拿到照片,是在第二天。

  這件事比他想象的容易了點。

  他本以為,貝蒂的丈夫跟那位弗蘭克會很小心謹慎,可沒想,他們似乎毫無防備。

  看着照片中明顯帶有東方特征的混血小姑娘,封墨言覺得這大概就是上天的安排——真是便宜了宮北澤那個倒黴蛋,原以為這輩子就要孤獨終老了,沒想到從天而降一個大閨女。

  去到醫院,方婷又在埋怨兒子,說來說去都是勸兒子死了心,回國後好好找個大家閨秀,早點結婚生子。

  宮北澤之前嘴上已經答應母親了,可現在有了新的“希望”,他又把那承諾抛之腦後。

  看到好友來了,他就知肯定有消息,于是又忙不疊地趕母親走。

  等方婷離開,封墨言嘴角噙着看好戲的笑,走上前,将一個信封丢過去。

  宮北澤躺了幾天,身體恢複了些,頭上層層疊疊的紗布也拆掉了一半,臉上露出的面積也多了點。

  “這什麼?你讓人拍到照片了?”他艱難地撐着身體半靠在床頭,火急火燎地拾起信封。

  封先生在床邊坐下,清冷的調子帶着倨傲:“不是你說,這世上沒有我封墨言辦不到的事?我可是派了幾路人,才捕捉到蛛絲馬迹,跟上了貝蒂。”

  宮北澤打開信封,視線盯着那一疊照片,已經無心回應好友的揶揄了。

  金黃卷曲

  的頭發,紮着可愛翹起的小辮,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眼眸也是跟她媽媽一樣的冰藍色,笑起來時,甜化人心。

  看着小姑娘,他想起老宅那邊年代久遠的幾本老相冊。

  從他幾個月大,到周歲、兩歲、三歲,幾乎每年都有留影紀念。

  他成年後非常排斥那些照片,因為母親在他小的時候,把他當做小女孩打扮過。

  眉心點朱砂,身穿小碎花裙,腳踩小皮鞋——那是他不忍直視的童年黑料。

  此時,看着一頭金發笑容可掬的小姑娘,他腦海裡第一時間竄出自己的童年“黑照”,不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起碼那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嘴角勾起的神态,如出一轍。

  封墨言見他看着照片,整個人傻掉了,一時既替他高興,又替他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