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醒雖不算好事,但總比噩耗來襲要好。
封墨言這幾天忙着公司的事,除了每天手機上問候下,沒時間來醫院。
這會兒見好兄弟短短幾天瘦了一圈,人看着更憔悴了,加上腿骨折還沒恢複,人又坐在輪椅上,瞧着好像病入膏肓的人是他一般。
“你這些天一直在醫院守着?自己身體不要了?本來傷就沒好。”封墨言臉色很嚴肅,說了他一通。
宮北澤神色淡淡,完全不在乎自己,甚至,他現在有種随波逐流想要放棄自己的感覺。
眼眸瞥向千語,他似乎來了點精神,問道:“你回來前,她聯系過你沒?怎麼說的?”
其實這些封墨言都已經告訴過他了,可他不死心,還想再問問。
哪怕是為了多聽一點有關貝蒂的消息,心裡圖個安慰。
千語也知道他的想法,見他這般慘狀,有些于心不忍,就把貝蒂的話美化了下:“我覺得她其實也動搖了,是想帶着孩子過來看看的,但身不由已。畢竟她現在有婚約,而且前陣子阿姨在餐廳強行認孩子,那事鬧得挺大,都算醜聞了。如果這個時候她再帶着孩子來這裡,萬一被媒體發現,捅出去更是雪上加霜。互聯網可是不分國籍種族的。”
“嗯……”宮北澤像是被安慰到了,點點頭,“那事确實是我媽不對,給她造成困擾。”
“你知道就好啦,也别怪她。”
“我怎麼會怪她,我哪有資格怪她。”他自嘲地苦笑道。
千語見他這副頹喪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了丈夫一眼,兩人默默牽手握住。
宮北澤坐在輪椅上,視線平行就能看到他倆手牽手的模樣,頓覺礙眼,“你們回去吧,
謝謝關心,有情況我會及時通知的。”
封墨言也不客氣,交代道:“需要幫忙就打個電話,我們先走了。”
離開住院部,千語驚訝地歎了口氣,“真是沒想到啊,一向遊戲人間好像什麼都不值得的宮少爺,竟有一天會‘為伊消得人憔悴’——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萬萬不敢相信。”
“……”封先生嘴角抽了抽,吐槽道,“你短視頻刷多了吧。”
她笑着掐了丈夫一把,佯裝生氣,下一秒又突然禍及無辜,“你們男人就是這德行,擁有時不懂珍惜,失去了開始忏愧,沒聽過遲到的深情比草賤啊!”
封先生自知理虧,一個字都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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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北澤在醫院守了快一周,最後因為公司有事需要處理,隻能先離開。
身上的傷都恢複得七七八八了,骨折的肋骨,如果不做什麼彎腰轉身的動作,幾乎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可就是腿骨折,醫生說起碼得一個月才能起身慢慢活動。
逼得他即便去公司,也還得坐着個輪椅。
消息一傳來,公司上下又議論紛紛。
前幾年,家族裡那些蛀蟲被他找了名目全都剝奪了手頭股份,現在一個個隻是留了職位,跟其它打工人沒什麼區别了。
因為這過于冷血絕情的做法,讓他在整個家族都落下了罵名。
現在看他坐在輪椅上,又聽說方婷病倒入院,還沒脫離危險期,一時間背地裡說風涼話的人絡繹不絕。
這也就算了。
不知是誰好八卦,居然連貝蒂在國外生女的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