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湊巧,其中一扇窗沒有上鎖,他往外一扒拉,竟拉開了!
貝蒂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消失在窗外,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從另一扇窗戶爬進來。
當然,爬進來的姿勢有些狼狽,是從窗戶上摔下地面的。
宮北澤跌坐下來,艱難爬起,靠着牆揉了揉自己的腿,忍過那陣疼痛。
貝蒂轉頭看向他,兩人眼神對上,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男人等腿疼緩和了些,又從地上爬起,朝病床走去。
貝蒂這才回過神來,依然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問:“你……你怎麼會來?”
“我為什麼不會來?”他拖着受傷的腿,慢吞吞地朝床邊移動,說話沒好氣。
兩人對視了幾秒,女人慌忙地偏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樣。
她的臉、脖子和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甚至還有些傷口幹涸結疤,觸目驚心!
宮北澤斜拖着身體在床邊停住,目光一寸一寸打量着她。
前一刻還怒火中燒,此時看着她滿身傷,那些火全都消散了,隻剩心疼酸澀的情緒填充着五髒六腑。
蠢女人!
以前在他面前不是嚣張得很?
現在被人幾次三番地打傷,那股子嚣張勁兒呢?
突然變傻子了?任由人家施暴都不
知想辦法自保?
貝蒂避開視線,但依然能感覺到他渾身壓抑的情緒。
見他一直不說話,就盯着自己不停地“掃描”,她又忍不住,瞥他一眼賭氣地道:“你看夠了沒?誰讓你來的?還爬窗戶,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宮北澤懶得理會她的惱羞成怒,隻是擡手一把握住被子,準備掀開。
貝蒂察覺到,忙用手臂壓住被角,“你幹什麼!”
“身上還有什麼傷?連自己的離婚官司都不能親自到場,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他其實滿心憐愛和疼惜,隻是這種疼愛夾雜着氣憤和惱怒,所以說話也不好聽。
貝蒂瞪着他,眼眸瞬間泛紅。
幾秒鐘的沉默對視裡,她很快落下淚來,情緒也漸漸開始釋放。
“我沒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腿傷剛好就爬樓,不怕腿又廢了……”之前視頻時,她聽女兒說起過,爸爸可以不用坐輪椅了。
知道這家夥的傷全都好了,她心裡也寬慰了幾分。
畢竟,當初是她一時沖動,才想到這麼個不道德的懲罰方式。
宮北澤也學她說話的語氣,“不要你管,還是管好你自己。”
他腿疼,站立不穩,索性拖了椅子在床邊坐下。
兩人都說氣話,不是正确的溝通方式。
宮北澤想着自己一個大男人,何必跟個女人計較,冷靜了下很快平複,不解地問:“你家裡又不是沒人了,居然任由那混蛋這樣打你?你父母都不為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