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按了靜音,屏幕還在閃爍着,他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
回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見她睡得毫無知覺,他攥着手機輕悄悄下床,離開了卧室。
“喂……”低沉應了句,他擡步走向書房。
電話那邊稍稍沉吟,一道知性的女聲傳來:“阿赫,是我……”
“嗯,我知道。”
這個号碼,雖然從他手機删掉已經五年多了,但早已刻在心間,磨滅不掉。
讓他意外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在用這個号。
“聽說,你要結婚了,婚禮就在這周末。”那邊,女人輕柔緩緩地問道,聽不出是祝福還是失落。
司馬赫同樣不懂闊别多年,她突然打這通電話來的用意。
也好奇她從哪裡知道的消息。
“是的,周六舉辦婚禮。”今天已經周四,所以他倆下午就得回江城,明天還要去現場簡單走走程序,省得婚禮那天出岔子。
女人沉默了下,突然說:“我好羨慕那個女孩兒。”
“……”司馬赫無法接話。
如果當年她家沒出變故,他倆現在孩子都上小學了。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男人不吭聲,氣氛便尴尬起來。
其實,做為前任,這樣閑聊幾句便夠了,可女人哪裡舍得。
沉默片刻,她才又開口,“阿赫,我回國了。”
司馬赫神色微變,“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個周就回了。我媽病重,她說想落葉歸根,我就帶她回來了,等她去了,跟我爸葬在一起。”
司馬赫大吃一驚!
病重?落葉歸根?
他愣住,冷靜了會兒,很想問她丈夫孩子是不是也一起回來了,但話到嘴邊覺得逾距,又沒問。
頓了頓,他覺得于情于理應該關心下長輩,畢竟當年差點成為一家人,白家父母對他也很好。
“阿姨是什麼病?在醫院嗎?”
“乳腺癌,已經到了晚期,醫生說可能就剩三五個月的時間。這幾天在醫院,等過兩天,就會出院回家調養。她不想過度治療,除了痛苦和花錢,并沒有什麼用處……”白嫚琦很平靜地說完這些,但聽得出她心情極度壓抑。
司馬赫也沒想到,白阿姨年紀輕輕……應該才五十多吧,居然就快走到生命盡頭。
稍稍一思量,他低聲說:“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阿姨吧。”
白嫚琦吃了一驚:“你要過來?你還在帝都?我聽說,婚禮在你夫人那邊辦……”
男人回:“下午的飛機過去,現在來得及。”
女人聲音起伏了些,“你确定不會耽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