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語氣得一腳踹在丈夫身上,“你說的是人話嗎?那是你親兒子,你就眼睜睜看着他蹉跎下去?”
“兒孫自有兒孫福,什麼叫蹉跎?他每天不是充實地很嗎?”
千語不行,郁悶地道:“希希說,薩拉這次是帶着男朋友回來的,看樣子好事将近。這樣也好,等那丫頭結了婚早點安定下來,軒宇就會徹底死心了。”
“哎……你就聽我一句勸,别操心這些了。你若非覺得閑,可以給老二張羅相親,他可能還聽話點。”
“别提了,一個兩個跟你性子一樣,哪裡聽話了!都怪你!”
“……”
向來自律規矩的封軒宇,難得一個人跑去喝酒。
喝得醉意朦胧時,盯着手機屏保上的照片,久久移不開眼。
那張屏保,是以前兩人談戀愛時,薩拉自作主張為他換上的。
他對這種東西向來不在乎,但幾年來,習慣了一打開手機就看到那張明豔的笑臉,恍惚間,就覺得她還在身邊,從未離開。
看着看着,他又想到白天一幕,想到她走在自己身邊也不再喊他,甚至跟他說話都少了,心裡便開始鈍鈍的痛。
酒精麻醉,自控力迅速減退。
他盯着屏保照片看了好一會兒,那股平日裡還能壓抑的情緒,現在被開了一道口,汩汩流淌。
想見見她的念頭越來越濃烈,手指像有自主意識一般,劃到了通訊錄,找到了那個被他置頂的電話名單。
點下去……
手機擱在桌面上,一聲一聲“嘟——嘟——”在耳邊回響,每一聲都是他的思念,他的後悔。
許久沒人接……
她肯定在陪男朋友吧。
就在他拾起手機準備挂斷時,那邊突然傳來聲響,電話打通。
熟悉的聲音靜靜傳來:“軒宇哥?”
尾音揚起,顯然還有些困惑懷疑。
懷疑他會主動打電話。
封軒宇皺着眉,腦子飄飄忽忽的,有些話也就脫口而出:“薩拉……你要跟他,結婚了嗎?”
按照常理認為,能帶回來見家長的對象,大概率就是要談婚論嫁了。
正在家裡陪着家人妹妹聊天的薩拉,被這話一問,僵在那裡。
什麼意思?
“薩拉,對不起……對不起……”
得不到回應,封軒宇也不在乎,就一句一句道歉。
到底為什麼說對不起,兩人心裡都明白。
當年那段感情,到底誰投入多,誰被動接受,再明顯不過。
包括薩拉最後的離開,也都是為了維護他,将輿論和網暴對他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