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舒予沒想到的是，她雖然沒去城西，但剛進入東清觀大門，卻見到了苗老爺。
苗老爺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當下一愣，“路鄉舒予在道觀内上了柱香，就和苗老爺走了出來，登上了不遠處的林蔭涼亭。
同行的還有苗老爺的妻女，這還是舒予第一次見到她們。
飄香院被關，舒予還以為苗老爺會精神不濟，最起碼也會有頹廢的神色。畢竟是經營多年的産業，關了多多少少會有影響的吧。
沒想到不僅沒有，苗老爺看着還十分的平和，她妻女也很高興的樣子。
幾人在涼亭裡坐下，苗老爺的女兒還小，坐不住，要去玩，苗妻牽着她的手到涼亭外看林間上蹿下跳的松鼠去了。
舒予耳邊聽着小姑娘玲珑般的笑聲，不由的心下一松，原本擔心戳中他傷口的話也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
“我剛才從府城過來，看到飄香院的門關着的。”
苗老爺怔愣了片刻，随即笑道，“關了有半個月了。”
“那……”
“柳茹帶着一群姑娘被别的青樓挖去了，我看剩下的姑娘不是姿色一般就是年紀大了，不然就是身不由己不是很願意接客的，飄香院自然沒什麼生意，我問了她們的意思，給了一筆遣散費，把飄香院關了。”
舒予不解，“柳茹為何如此做？”
這位老鸨不是苗老爺的得力幹将嗎？都跟了這麼多年，說走就走？
苗老爺想了想，“大概是看出我想尋摸别的營生的念頭吧，對飄香院不太上心，她就有了危機感。别人再許以好處，跟着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舒予，“……”
第1436章
苗老爺
苗老爺隻是笑笑，沒再說詳細的情景了。
柳茹确實是他一手提拔栽培起來的，當初是看她這人夠狠，也有野心。以前還覺得她這點挺好的，沒想到野心太大了，飄香院倒是容不下她了。
開秦樓楚館的，就沒有手底下是幹淨的，裡頭的姑娘也不可能個個都是正兒八經的賣身進來的。
有一部分人是被逼迫，被毀了清白不得不留在那裡。
柳茹在這方面做得很熟練，可以說比苗老爺還要得心應手。
可現在苗老爺開始尋摸别的買賣，自打去年開始，這青樓基本上不怎麼管了。甚至禁止柳茹開始使用過激手段逼迫不願意的姑娘賣身。
如此一來，飄香院的生意必然受到影響。
柳茹心情暴躁，不甘心，其他秦樓楚館的東家就來找她，幾次下來，柳茹就直接跟着人家走了。
苗老爺沒有阻攔，但柳茹确實是背叛了他。他現在就算做事不那麼偏激，性子改了不少，可對于這種事情也是不能容忍的。
更何況，柳茹不僅自己離開，還将飄香院大部分姑娘都帶走了，甚至臨走之前給飄香院潑髒水。
苗老爺覺得柳茹是飄了，真以為他脾氣變好了就肆無忌憚。
但該有的手段苗老爺都有，因此柳茹雖然去了别的青樓，可如今的日子卻不太好過。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告訴舒予了。
苗老爺隻是看着不遠處的妻女，“飄香院關了也好，錢雖然沒得賺，但日子好像充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