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時鐘指向了00:00點。
桌上的菜已經涼透。
沈若惜坐在沙發上,數着時間,十秒後,雲江别墅的門,準時被男人推開。
“怎麼還沒睡?”
項南嶼看了眼坐在沙發上,一身睡袍的沈若惜皺眉。
“我不是說過,在客廳裡不能穿睡衣。”
沈若惜聽到他一如既往冷硬地嗓音,緩緩起身朝着他走過去,熟練接過他的外套。
“今天忘了,以後都不會了。”
她聲音很輕,而在項南嶼聽起來又是在推诿。
結婚七年,她忘東往西,忘了七年。
當初若不是商業聯姻,他根本不會娶這麼一個女人。
沈若惜怎麼看不出他眼底的嫌棄,她拿着外套,正準備挂好,可上面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卻刺得她心底一痛。
項南嶼不喜歡香水味,因此自己嫁給他的七年裡,也從未使用過。
“怎麼了?”項南嶼看着她失神的樣子更加不耐煩。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
沈若惜若無其事的轉身将外套挂好,看着玄關口自己的玫紅色行李箱,她想也就隻能最後陪項南嶼跨過這個年了……
項南嶼最不喜沈若惜這幅冷冷淡淡的樣子,七年來,始終如一。
她是外界傳聞的項家好太太,可卻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妻子。
走至二樓,項南嶼不經意間撇了眼餐桌上的殘羹冷炙。
“沈若惜,我不是說過今天不回來吃飯嗎?”
樓下,沈若惜聽聞這句話,腦中一轟。
她又忘了……
她趕忙去收拾,“對不起……”
然而回應的隻有項南嶼“嘭!”的關門聲。
明明他回來了,可空曠孤寂的大廳裡卻又隻剩沈若惜一人。
這樣的日子,她度過了七年……
沈若惜單薄的身體在這一刻忽然有些搖搖欲墜,她默不作聲得将一切收拾好,而後去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塵不染的房間中,一封手寫的協議端端正正地擺在床頭櫃上,顯得異常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