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掀開車簾走下了馬車。
燕辭楹心底卻是狠狠一震。
江染眠從沒怪過自己,她知道。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無法坦然面對自己曾經的閨中密友。
當年邊疆戰亂,江染眠不得不離京率軍平反。
而自己則因為胞弟年紀尚小,皇位不穩,不得不嫁給沈墨寒……
若非如此,如今他們二人,也該有情人終成眷屬。
燕辭楹深吸口氣,抿着唇悄悄地揭開了馬車的布簾。
隻見江染眠與沈墨寒相對而站。
兩人郎才女貌,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望着這一幕,燕辭楹不覺嫉妒,隻覺愧疚。
這時,江染眠似有所感,擡眼望來。
四目相對,燕辭楹瞬間不知所措。
恍神間,隻見江染眠對她輕輕颔首。
燕辭楹下意識松了手,車簾垂下,隔絕了視線……
而她心跳如鼓,手指控制不住地輕顫起來。
半晌,馬蹄聲重新響起,又漸行漸遠。
接着,車簾被人掀開。
沈墨寒站在馬車下看着燕辭楹:“我記得你最喜紅梅,玄武街上有一處梅園,明日去賞梅吧。”
燕辭楹愣了下,心底除難以置信外,還湧上絲絲欣喜。
她正要開口,卻見他薄唇複啟。
話落那瞬,燕辭楹的心口狠狠刺痛。
一股腥甜跟着湧上喉間,她忙轉身掩住唇,咳得像是心膽俱裂。
等攤開手時,隻見那白帕上血迹斑斑!
可燕辭楹看着那鮮血,蒼白的面色卻彎起抹卻笑:“墨寒,看來明天不能去賞梅了。”
沈墨寒看着那血,擰起眉,轉頭吩咐驅車的車夫:“送長公主回府休息,再去傳太醫來。”
他沒再說賞梅的事,也沒再提及孟延南。
燕辭楹心底松了口氣,但握着帕子的手卻緩緩收緊。
沈墨寒三番兩次提起旁人,無非是想與江染眠長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