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楹心頭一悶,險些脫口而出:“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愛意?”
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下,隻餘一聲——
“好。”
走回東院的路上,漫天飄雪。
燕辭楹望着那雪花落在沈墨寒的發頂,倏地憶起那句詩。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此刻的她與他……便也算如此了。
卧房門外。
沈墨寒停住腳步:“長公主早點休息,臣先告退。”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燕辭楹下意識出聲喚住他:“墨寒!”
沈墨寒回頭看來。
四目相對,她嗓音莫名沙啞:“你曾許諾我的那句話,如今……還作數嗎?”
新帝繼位那日,燕辭楹替沈墨寒喝下了一杯毒酒。
命雖保住,卻落下病根。
他在她病榻前許諾:“隻要我在一日,便會護長公主一日無憂。”
如此,已三年。
然而此刻,沈墨寒卻沉默了。
寂靜肆意蔓延着,終是吞噬了燕辭楹眸底的那抹希冀的光。
許久,她垂下眼睫,正想說些什麼來打破僵持時。
男人低沉的聲音終于響起。
“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