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佑抓住我的手,神色毫無動容:“要是你不想你爸死後依舊帶着這個污名,就去把皎皎接回來。”
說完,他就甩開我,轉身離開了。
我跌坐在地,大顆大顆眼淚掉下來。
半響,我摸起地上的手機,沖出去連忙打車回了桑家。
一下車,就看到一堆記者圍在門口。
他們堵住了一身黑衣,胸口佩戴着白菊花,傷心欲絕的我媽。
記者争先恐後的采訪,那問題一句一句往我的心口戳。
“桑教授自殺,是不是知道自己百口莫辯,畏罪自殺?”
“你作為他的妻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罪行,卻選擇包庇。”
我媽據理力争:“老桑沒有,他一輩子教書育人,教的都是大道理,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9
“他已經死了,你們還不放過他,咳咳……”
因為太過用力,我媽一陣劇烈咳嗽。
可記者顯然不滿意,更是圍追堵截。
我擠開記者沖上去,将我媽護在懷裡:“我爸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是污蔑!”
可我的出現,卻讓現場記者更加興奮。
“桑若初,周總官宣結婚,你現在是不是第三者?教出你這樣的女兒,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父親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我滿腔憤怒,想辯解,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咬緊唇,瞥見我媽手裡抱着的我爸遺像,那雙眸子依舊炯炯有神。
仿佛将我帶回五年前,和周時佑剛在一起時,我爸的苦口婆心。
“周時佑是那種認定一個人,其他人就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人,他已經心有所屬,根本不可能再愛上你。”
“我從小教你要自愛,可你為了一個男人卻瘋魔了,滾!給我滾出桑家!我沒你這個女兒。”
父親的話言猶在耳,我隻覺痛得撕心裂肺。
我終于悔不當初。
要不是自己招惹了周時佑,父親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這一瞬,比起周時佑,我更痛恨自己。
可突然,我媽推開那群記者,護在我身前:“跟我女兒沒關系,是有些人沒有良心,連基本的道德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