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疲憊地沖他行禮:“王爺放心,和離後除了嫁妝,其他我一概不會帶走。”
可楚澤州将我帶到我們的房中,指着一塊【百年好合】的牌匾。
“阿敏……”頓了頓,他又換了稱呼,“王妃,本王隻有一句,你與我之間,是陛下賜婚。”
當年他不僅親自求陛下賜婚,更求了一副陛下禦筆親書的【百年好合】。
換言之,我和他若是和離,便是拂了天子顔面。
楚澤州這話既是提醒,亦是威脅。
可笑當時的我滿心歡喜,對即将離開的系統道:“系統,你看見了,他對我是真心的,不然不會如此。”
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禁锢我的枷鎖。
我可以不顧及自己,卻不能枉顧真心護了我十年的葉家。
我突然有些冷,同時萦繞上來的又是克制不住的憤怒。
我看向他,幾乎就要崩潰。
“那便尋個由頭,病逝也好,無所出也罷,我隻求離開。”
楚澤州扣緊我的手,像從前溫柔纏綿時那般,薄唇吐出的話,卻鋒利的像是一柄刮骨刀。
“本王此生不會再愛上别人,所以我需要一個王妃,而你,便是最好的人選。”
他是陛下最寵愛的弟弟,陛下定不會允許他孤苦一生。
就算我死了,陛下也會再強行給他塞人。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他湊近我耳邊,撕開溫潤面具,冷靜到近乎無情。
“你走了,本王又如何再靠近顔洛。”
刺耳的話幻化成一把利刃在我心口處不斷翻攪。
我指甲掐入掌心,用傷口來保持着清醒,才使得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我告誡自己不要恨,愛柳顔洛是他角色的本能。
可那麼多年,我從未想過他不愛我時的情形,原來竟如刮骨抽髓般,令我痛不欲生。
喉嚨裡溢出血腥味,我強行咽下去。
“好,我答應你,當好你的王妃。”
楚澤州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轉變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