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輝答應一聲,“沒有問題,要是需要人手再通知我。”
楊洛說道:“那就謝謝李局長了。”說完挂斷電話。
夜晚悄悄降臨大地,任廣智剛剛回到市紀委辦公室,侯月甯帶着人走了進來。
“任書記!您看看這個賬本。”侯月甯說道。
任廣智拿過來仔細的看着,足足看了兩個多小時,然後擡頭問道:“這個賬本有什麼問題嗎?”
侯月甯笑着說道:“我們也是研究了半天才發現,您看看這個紙張的印刷日期和記賬時的日期。”
任廣智低頭一看,原來印刷日期是9月12号,而賬目記載日期卻是三月份的,也就是說這些帳都是後來補上的。
任廣智敲了敲賬本,“把公安局财務處處長還有會計給我找來,今天晚上一定要在他們身上打開突破口。”
侯月甯看了看時間,“書記!快八點了,是不是太晚了。”
任廣智說道:“今天省政府秘書長打電話求情,還把魏博紅搬了出來,最後我卷了他的面子。要是不盡快打開突破口,很可能會出現意外。”
侯月甯點頭:“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兩個小時後,市局财務處處長白淨軍還有一名二十多歲,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年輕人走進了市紀委一間小會議室。這兩個家夥一進來就顯得不耐煩。
任廣智看着他們皺起了眉頭,看來他們是不想配合啊,隻是礙于有關章程不得不來配合。不得不接受市紀委的談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
侯月甯說道:“白處長我想問一下,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何元奎、朱龍平在賬目上沒有一點問題?”
白淨軍一句話也不說,侯月甯看着那名年輕人,“你呢?是否發現這個賬本有問題?”
年輕人看了侯月甯一眼,冷冷的說道:“隻要是我處理過的賬目絕對不會有問題。”
侯月甯看了一眼坐在那裡喝茶一句話也不說的任廣智,然後說道:“你真的能确定你所處理的賬目沒有任何經濟問題?”
年輕人點頭,“沒有問題!”
“真的沒有?”侯月甯又問了一句。
年輕人不耐煩的說道:“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你們市紀委故意刁難?我再說一遍,沒有!”
侯月甯笑了,“啪”把賬本仍在年輕人面前,“那我問問你,賬本紙張是9月份印刷的,而你記賬的日期卻是3月份,能不能給我個解釋。”
冷汗刷的一下在額頭上流了下來,慢慢的顫抖着手把賬本翻開,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蒼白的可怕。
侯月甯看着白淨軍說道:“白處長!你是老黨員了,也是一名老幹部,而且還在公安系統内工作,我想包庇和檢舉你應該知道怎麼去選擇。”任廣智暗中點點頭,看來自己找到侯月甯還真找對了。
白淨軍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疏忽,居然讓他們暴露了問題。今天要是什麼都不說,市紀委拿他們也沒有辦法,但是隻要市紀委下功夫對财務部進行徹底賬目清查,他們誰也是跑不了。到最後自己練檢舉立功的機會都不會有。
想到這裡咬着牙說道:“三年前市國土局局長閻大發找到朱龍平,以閻大發的兒子閻海名義成立“藍海”建築工程公司,資金的來源就是市局。當時朱龍平知道,要想在市局摳出錢來,隻能何元奎點頭才行。後來經過商量,市公安局出資兩千萬,而國土局每年會以極低價格賣給公司土地。這樣閻大發和朱龍平各占股份百分之三十,而何元奎占百分之四十……
這個公司說起來就是空殼,以極低的價格購買土地之後,再以幾十倍的價格轉手賣給開發商。本來我以為他們在賺到錢之後會很快把窟窿堵上,可我沒想到,他們太貪婪了,一次又一次的以各種名義在市局劃撥資金。一年前市紀委接到了舉報信,當時市紀委書記萬向陽作出決定,對他們進行調查。正當案子有了突破的時候,省紀委調查組突然下來對萬向陽實施雙規,經過半個多月的審查,并沒有查出萬向陽有什麼問題。但他也被調離了原來崗位,而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萬向陽被雙規的事情誰都知道,任廣智在調來的時候也聽說了,但他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内情。
“你不知道藍海被調查的事情?”任廣智看着侯月甯問道。
侯月甯搖頭,“當時下面鄉鎮黑彩泛濫,有人舉報是一些鄉鎮幹部充當保護傘,是肖雲山帶隊。後來感覺到情況複雜人手不夠又把我調了過去,等我回來萬書記就被雙規了。對于“藍海”的事情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任廣智皺起了眉頭:“哪當時的案卷又去哪了呢?”
侯月甯問道:“當時省紀委是誰帶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