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面對楊洛無話可說。什麼事軍人?和楊洛比起來,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民兵,和真正的軍人差得太遠了。
楊洛森然的接着說道:“我在給你們一次機會,把這些東西全都扛回去,半個小時之内誰要是完不成任務,直接淘汰。”
“你這個瘋子變态,老子不幹了。”一個年輕人怒吼一聲,轉身向山下走去。
楊洛看着那名士兵蹒跚着越走越遠,順着他的足迹看以見到腥紅的血迹。
這時又有一個人轉身離開,時間不長走了三十多人。
楊洛等了一會,見到沒人在離開冷聲說道:“還有沒有要走的?”
胡林翼眼睛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教官!您也知道我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第一天就用這種超越生命極限的訓練方法,是不是有點急功近利?”
楊洛冷哼一聲:“什麼叫急功近利?當有一天炮彈落在你們的頭頂,子彈穿透你們的心髒。到那時你們就知道,什麼是急功近利了。我是瘋子是變态,因為我明白,隻有把自己變得比戰場更瘋狂才能活着在那裡走出來。而你們,要不想死在戰場上,就要像我一樣,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正常的人。”
胡林翼和魯有才同時跨出一步,彎腰扛起行軍背包向山下跑去。沒有人再提出異議,全都默然的按照楊洛的要求去做,山下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還有怒吼聲。本來已經幹枯的血迹,又被一層鮮豔的紅色覆蓋。
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線,整個大山都陷入漆黑的夜色中,朦胧之中可以看到密密麻麻模糊的影子在山坡上尋找什麼。
就在這時,山腳下突然亮起一個光點,很快随着一陣噼啪聲響中,火光沖天而起,驅散了黑夜帶給人的一種不安。
魯有才和胡林翼把一個行軍鍋架在篝火上,然後把水和米放在鍋裡蓋上。而那些士兵在漫山遍野的挖着草根,用殘破不堪的軍裝包好,找到窪地用裡面的水清洗草根上的泥土。
二十多分鐘後,所有人都圍坐在篝火旁。隻有楊洛、胡林翼、魯有才吃着香噴噴的米飯,地上擺着牛肉罐頭,居然還有一瓶極品茅台。
三個人旁若無人的喝着吃着,不時的還吧嗒吧嗒嘴。尤其是魯有才,一邊吃一邊嘀咕,“極品茅台啊,老子還是第一次喝。”
那些士兵瞪着“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們,然後又舉起手裡的草根狠狠送進嘴裡猛嚼。
夜已深,在山腳下豎起三個軍用帳篷,楊洛站在那裡笑眯眯的說道:“各位!感覺怎麼樣?要想不吃草根,有帳篷住,那就必須完成我的要求。”說完鑽進帳篷。
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末,但山裡的氣溫還是有些冷。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老子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走啊,喊什麼喊,吓了我一跳。”一個家夥迷迷糊糊的說道。
“誰說老子要走了,告訴你,老子就是死在這也不當逃兵。”
“那你不好好睡覺嚎個屁啊。”他們兩個這一喊,全都醒了。
“操!老子是冷的受不了了,我去弄點幹柴生火。”
他這一說,有很多人站起來,“我們一起去吧,這山裡寒氣确實太重了。”
時間不長,十幾堆篝火被點燃,寒冷的空氣被火焰驅散,一股暖流撲面而來。累了一天的他們,很快沉入深度睡眠。
天還沒亮一陣刺耳的集合哨聲突然響起,把熟睡的士兵驚醒。罵聲詛咒聲不時傳來,而楊洛站在那裡一陣嘿嘿陰笑。
嘀咕道:“老子在部隊的時候,被那個變态教官天天折磨,今天我也有機會折磨折磨這些新兵蛋子了。”
要是被那些兵聽見楊洛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他們雖然很累,睡的也很沉,現在就是發生地震也不見得能把他們弄醒,但就這一把小小的哨子,就能讓他們第一時間從熟睡中醒來。這也是因為他們從參軍開始,就已經把這種哨聲深深烙在了靈魂的最深處。
看着整齊站在面前的士兵,楊洛指着山頂說道:“你們現在繼續完成昨天沒有完成的任務,還是三十分鐘,完不成,沒有早飯。”
楊洛說完沒有人動,而他也不說話,隻是陰險的笑了一下,看着軍用手表。
過大概能有兩三分鐘,胡林翼喊了一聲:“操!教官你******真陰險。”說完扛起背包向山頂發起了沖鋒。
那幫家夥還在等楊洛下達命令呢?聽見胡林翼的罵聲,他們才知道被楊洛陰了,一個個瘋了似地扛着背包大米白面的狂奔。昨天草根的味道讓他們到現在也念念不忘,味道實在是太美了,美得然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