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音瑤還沒有注意,聽見楊洛的話擡頭看去,對面有幾個人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各自手裡捏着一把撲克牌。
“他們在打牌嗎?”貝音瑤輕聲說了一句。
老闆臉上帶着一絲譏笑,“你仔細看看。”
貝音瑤又擡頭看去,發現他們手捏一把撲克牌,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動一動,表情麻木,彼此之間沉默不語。
“他們這是彷徨。”老闆用煙袋敲了敲桌子,“我很理解這種感受。”
貝音瑤感覺到這個小鎮的人有些怪,就連面前這個老闆說話都怪怪的。
老闆歎了口氣,然後看着依然在低頭猛吃的楊洛,“你知道麼?鎮長死了,副鎮長也死了,半個月前被人一刀割破了喉嚨。他們這個樣子,是因為他們的後台沒了。”
楊洛停下動作,皺起了眉頭:“那個混蛋死了?死的好。”說完又低下頭吃東西。
老闆說着話,眼睛越來越亮,“所以,這裡的戰争結束了,我們赢了。工商不來這裡收錢了,小混混也不來攪事了,城管也消失了。”
楊洛把雞骨頭扔在桌子上,“是你幹的吧,你終于出手了。但你不要以為事情結束了,死了一個還有第二個。”
老闆聽了楊洛的話,站起身貼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要是他們來了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大家都會相安無事。要是他們繼續挑起戰争,我敢保證,來一個死一個。”
“叮鈴……”
貝音瑤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坤包裡拿出電話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白絹的聲音,“貝姐!劉喜慶判了,18年。”
貝音瑤說道:“這麼快?”
“嗯!兩名副縣長還有17名科級以上幹部撤職。”
貝音瑤隻是嗯了一聲,然後挂斷電話。
“劉喜慶判了18年,兩名副縣長還有17名科級以上幹部被撤職。”
楊洛把筷子扔在桌子上,用衣袖擦了下嘴。貝音瑤有些責怪的看了他一眼,在包裡拿出面巾紙溫柔的給他擦了擦。
楊洛說道:“撤了這麼多人其實都是小蝦米,那些大螃蟹都被放了。”
那個老闆嘿嘿一笑:“我們中國是和諧社會,維穩經費高達幾千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楊洛看着他說道:“我走了之後你還見過老頭嗎?”
老闆大煙袋又冒出嗆人的煙味,“隻來過一次,那是在你離開的第二年。他告訴我,你要是回來一定會來我這裡。要是沒有人去找你,證明他還活着,要是有人找到了你,那他已經死了,他最遺憾的是沒有聽見你叫他一聲師傅。”
突然,遠處路邊傳來一陣清脆的罵聲,楊洛轉頭看過去。見到六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圍着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孩大概有十一二歲,穿着一件又大又破的野戰服。女孩大概有八九歲,小男孩緊緊拉着女孩的手,身體擋在她的身前。
“我勸你們不要找麻煩,不然老子給你們放血。”
六名少年嚣張的一陣大笑,“你這個小雜種,你媽出去賣生下了你,連你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吧。”
另一名少年大喊一聲:“給我打他。”
男孩身上突然散發出根本就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殺氣,隻見他右臂微微一抖,一把閃着寒芒的匕首滑落手中。
楊洛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隻見那個男孩身體一晃,手中寒芒一閃,一名少年慘叫一聲,右肩濺起一朵血花。男孩身體連晃,驚恐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短短幾秒鐘身體停了下來,匕首正刺在一名少年肩膀上。
男孩冷冷的說道:“告訴你們,侮辱我可以,絕對不能侮辱我母親。還有,我爸爸是英雄。”說完男孩握着匕首的手猛然一用力,那名少年又是恐懼的一聲慘叫。
“砰”
男孩一腳踹在了少年的肚子上,少年的身體飛出去兩米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