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建英敲了敲門喊道:“在這裡老實的呆着,我回去了。”
羅海說道:“這裡是重症區,被關在這裡的病人病情都很嚴重。而楊洛的病情我還沒有分析,隻能把他先關在這裡,等我分析好之後,在針對性的進行治療。”
龔建英點點頭:“你看着辦吧。”說完邁步走向電梯,心裡很同情羅海還有這裡的醫生。
楊洛聽着外面腳步聲越走越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站在那裡打量一下整個房間,有四張床位。不過床上沒有被褥,顯然這裡暫時就他自己。
這時不遠處的某個病房裡傳來猶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和叫罵聲,很快各個病房的鐵門,用鋼筋焊的窗戶上出現一個個腦袋。有的在嘀嘀咕咕,有的在哈哈狂笑,有的在砰砰砸着鐵門,還有的胡亂叫喊着。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鐵門被打開的咣當聲,緊接着響起那個熟悉的小護士聲音。
“趙家明,你怎麼又打人了,你信不信我給你用藥。”
另一個小護士說道:“算了,剛剛不是新來一個病人嗎,把趙家明送過去,人少他就折騰不起來了。”
楊洛在鐵門前歎口氣;“看來自己真要跟精神病生活幾天了。”說完走到床邊躺倒床上。
時間不長,兩個小護士打開了病房的鐵門,把一個三十來歲,穿着藍底白杠病号服,長得非常瘦弱的青年帶進了病房。
“趙家明,在這裡老老實實呆着,要是在惹事,我一定會給你用藥。”
另一個小護士把被褥鋪到床上,也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老實點,然後跟那個小護士一起離開。
趙家明看着楊洛,眼裡露出兇狠的光芒,“記住了,這裡以後我就是老大,你必須聽我的。”
楊洛看着趙家明的眼睛,突然笑了:“你有病?”
趙家明罵道:“廢話,沒有病誰到這裡來。”
楊洛微微搖頭,在兜裡拿出煙點了一根。
趙家明眼睛一亮,緊接着瞪起眼睛,“把煙給我,不然我打死你。”
楊洛說道:“你能瞞得過别人,卻瞞不過我。”說完抽了口煙,在床上坐了起來,盤起腿,拍拍床沿,“過來,說說你為什麼裝精神病跑到這裡來。”
趙家明不可思議的說道:“那些醫生都沒看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楊洛叼着煙,不屑的說道:“這裡的醫生都是廢物,我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們怎麼能跟我比。”
趙家明指着楊洛,“你也是裝的?”
“廢話!”楊洛招了招手,“過來!”
趙家明走過去坐到床邊,有些興奮的說道:“老子終于能跟正常人在一起了。”
楊洛把煙扔給趙家明一根,趙家明把煙點燃,很享受的吸了一口,“媽的,快一年沒有抽煙了,都快忘了這種感覺。”
楊洛一笑:“說說吧,為什麼裝病跑到這裡來?”
趙家明有深深吸了口煙,這才說道:“我以前是個小混混,偷雞摸狗,打架鬥毆什麼都幹。後來認識了我老婆,當時她還在上大學生。”
“呦呵!”楊洛笑着說道:“沒想到你老婆還是大學生呢。”
趙家明得意的說道:“那當然,而且她很愛我,也是因為她才改變了我的人生。當她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結了婚,我也做起了小生意。雖然賺不到什麼大錢,但也夠吃夠花了。可天有不測風雲,三年前我老婆懷了孕,可我媽卻檢查出癌症,是肺癌晚期。我媽已經放棄了治療,但我老婆不同意,她說老人家把我養大不容易,說什麼也不能放棄。結果就是花光了所有積蓄,該借的也都借到了,沒有辦法,我去借了十萬的高利貸。這筆錢花光以後,我母親也去世了。”
說到這趙家明眼裡閃着淚光,又狠狠抽了口煙,“十萬的高利貸,一年利滾利就是二十萬,兩年就是四十萬,我******拿什麼還。我跟我老婆東躲西藏,吃不好睡不好,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孩子也一天天長大,我是無所謂,可孩子跟我老婆決不能在跟我過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我把她們娘倆送回老家,并且告訴她找個好男人嫁了。然後我就裝瘋賣傻,跑到了這裡躲債。”
楊洛點點頭:“這裡确實是躲債的好地方,隻不過你一個人沒有錢,醫院怎麼會讓你在這裡呆着?”
趙家明眼裡流露出一絲柔情:“我老婆沒有嫁人,她每年都會帶着孩子偷偷來看我,然後把住院費給了。”